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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潮溼,「我若記得沒錯,是姨父將謊報的軍情上奏,造成了那場悲劇。」
他鳳家素來是惜才的,鳳家軍的任何一員都是他們重視的生命。可那一次,若不是他被病中的白璇央求著未曾參戰,也未將那一場戰爭放在眼中,或許,他也會因糧草短缺,死在那場戰役。
不是因敵軍勇猛,不是因地勢不利,僅僅只是朝中有人針對鳳家,謊報軍情,延緩了糧草運送,讓那三萬將士被敵軍困在前線,挨餓受凍長達半月。可儘管如此,他父親仍舊率領了空腹上場的戰士,硬生生地砍斷這場拉鋸戰,擊退了敵軍,也英勇戰死。
噩耗傳來的時候,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崇拜的父親也會有戰死的那日,那偉岸的身軀再也不能立在他的視線中,教他如何應敵,如何帶兵。
那一次,他恨白璇,恨她留住了他,沒能陪在父親身邊,護他周全。
可如今一想,若是有人真心要除去鳳家,那次他若一同前去,也不過是個一起戰死的下場。那時他還未給鳳家留後。
他,該是感激白璇那場突如其來的病,感激她對他的依賴。
「鳳曦,父親是在盡忠職守的文官,他的性子你怎會不知?奏摺確實是他上的,可若他知悉實情又怎會棄三萬將士不顧?倘若真的想借此機會除去鳳家,父親又怎會抑鬱而終?這些年我從未放棄此事的調查,鳳曦,你該好好想想,這一計正是出自你的手。」龍梓彥一口悶了杯中的酒,表面上看似波瀾不驚,緊扣著酒杯微微發顫的手卻洩露了他的情緒。
姨父死後,不過半年他父親就跟著病死,他揹負了三萬條人命,那種悲痛的愧疚又有誰可以理解?
「當日對付白家的,不是我一人吧!表兄推得未免太乾淨了些。白家通敵叛國,早晚會被株連九族,我不過是為了留住阿璇……」雖然,他逼得她親自揭露密函,害了白家父子埋骨沙場。
他至今都記得她當時絕望的哭訴,那一番肝腸寸斷的無助教他此生難忘。原來,他早就放不下那個女子,儘管他將她看做棋子。
「鳳曦,聰明如你,真會看不出背後之人的用意嗎?曾經,你也有諸多機會除去我,你我都幾番遲疑,為的是何原因不必我來解說。鳳曦,我累了,如今我只想好好撫養夜兒長大,你欠我的,我自會向你討回,說說北魏之行吧。」
其實,他們都清楚背後有那麼一隻黑手,操控著他們兩家的動作。
「這次,我欠你一命,你可以隨時討回,卻無法逼我讓出不能讓的東西……也包括人。」鳳曦收起唇角的笑意,目光凌冽地望著龍梓彥。
【第096章】 等你許久
夜幕降臨,深秋的風已經帶著一股子寒氣,鑽入衣領便能令人冷得哆嗦。鳳曦縱身躍入院牆,沒有驚動屋裡的人,一步一步走得極慢,腳步如灌鉛般沉重。
從紅方酒樓出來,饅頭的星辰璀璨,他卻是一身的寂寥。
不曾想到與龍梓彥的交談會拖了這麼久,他果真沒有那表兄運籌帷幄,將時機掌握得一絲不漏。
屋子裡還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鳳曦輕盈地推門進入,床榻之上睡著的是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床上還擺著冷卻的飯菜,洗漱用具一樣不缺。
「阿萱。」鳳曦沒有靠近,只遠遠地站著,凝視著那張熟睡的容顏柔聲喚道,忽然間就愁緒滿心,感慨萬千。
龍梓彥救他一命,為的竟然是她,一個不是白璇的女子。
他們都是怎麼了?為何就因為一張相似的容顏而突然間顛覆曾經的部署?是真的累了?還是顧忌那一點血緣親情?
無論如何,他都不信自己與龍梓彥都愛上了酷似白璇的女子。
堂堂鐵血男兒,何言兒女情長之事?他不過是想珍惜彌補的機會。
定是如此。
「回來了?夜兒一直等你的糖糕就在這裡睡下了。」
白萱睜眼時,見到的就是揹著燈光而站的鳳曦,他的周圍籠罩了一圈黃色光暈,那絕美的容顏沒有往日的戲謔嫵媚,反而深沉得令她覺得陌生。
她撐著身子坐起,望了一眼睡得深沉的孩子,這才準備翻身下床。「我抱夜兒過去睡,藥涼了,順便去熱一下。」
「別動。」
鳳曦三兩布靠近,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白萱要去抱孩子的手,「別忙了,讓她睡著。喝一次涼藥不礙事,你躺下吧。」
端起床頭擱著的藥碗一口喝乾,鳳曦捏起錦帕擦了擦嘴,便動作利落地自己洗漱更衣。若不是他脫去衣物的後背還是一片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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