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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錚有些動容了。
他苦澀地揚了揚唇,頹然地說道,「你果然不是我家小妹,你們的性子截然相反,儘管她做過幾件令人痛恨的事,卻依舊是膽怯懦弱的。」
「是,很遺憾地告訴你,白璇在四年多前就已經被毒殺,我親眼目睹過她的屍首,如今她的骨灰該是存放在上寮的康莊別院。而我……不過是一個與她長相酷似的外鄉人,不管是與你白家還是鳳家,都沒有任何關係。」
連白將軍的摯友通華城城主都要為他們報仇對她痛下殺手,當事人反而並不生恨?雖然她不明白白家父子為何會如此親切,不過該說的,她不會隱瞞。
她並不想代替白璇在這個世界生存,她只想做她自己。
【第128章】 攻心之言
如白萱所料,與白錚的單獨相處並沒能讓她輕鬆。
別說是念她舟車勞頓讓她休息片刻,就是連口茶水都沒能喝到,在房門關上的那刻,白萱就有種被逼問審視的錯覺。
的確如此,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正是帶著這樣的意味。
「這巧合來得太詭異,姑娘你確定你不是失憶或者其他原因才會忘記一些事?」白錚臉上浮著一曾詭笑,眸子裡也透著深深的懷疑。
讓他相信這個女子不是他小妹不難,可她所說的事太過離奇,他沒辦法信服,況且,她還有一個與小妹相近的名字——白萱。
是鳳曦的陰謀?
這世上有什麼藥能使一個人忘掉所有記憶,填充另一種記憶變成另一個毫無相關的外人?
他活了三十年,至今還未曾聽聞過。
白萱並不打算讓白家人接受她的話,雖然當初鳳曦與龍梓彥沒有對她表現出太大的驚詫,連宗離都信了她的話,可對白家人來說是不一樣的。
因為除去她是他們的親人外,她還可能是他們的仇人。
她可沒忘記白家被滿門抄斬的事。
「不管我是誰,我都只有一個目的,查清當年的案子。」
白萱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她不該糾結自己的身世,目前她能不能做她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查清一切。
比如,已經戰死沙場的白家父子為何還活著?
比如,曾經白璇告發的通敵叛國是怎麼回事?若真是冤枉的,如今他們兩個怎會活在敵國,更是為敵國朝廷賣命?
比如,區區侍郎如何能在鳳曦的手裡將她轉移過來?
白錚從白萱的目光中讀出了她的心思,想來她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也想說一句,不管你是誰,在父親面前便當一回璇兒吧。倘若你是她,或許能想到我們為何會出現在此的原因……」他嘆息著陷入回憶,曾經是恨過白璇的,但在四年多前得知那場變故之後,他和父親又釋然了。
如今,本以為又有了希望,卻終是落空。
他比小妹年長十歲,雖說被她喊一句大哥,卻因為父親太過溺愛,他這個大哥反倒是嚴肅得像個小父親。兄妹雖不是太親近,感情卻也算是好的,自他參軍之後疏遠了彼此,卻也不會顯得太過生分。
因為他也是白璇身世的知情者之一。
白萱沉默了,記憶中白璇第一次收到那支血玉鳳頭簪,是正式得知她的身世,她並不是白將軍的女兒。
如此說來,莫非與北魏有關?
「白公子,恕我直言,白璇的身世與你們如今的地位有什麼關聯?或許我這樣問有些突兀不禮貌,但我想,她對你們來說,恨是一回事,愛又是另一回事,她死得極其悲慘,被灌藥毒死後還被棄屍荒野,下半身更是落入了野狼腹中,那時的她,接近臨盆……你們該是與我一樣,希望還她一個公道,讓她早些入土為安吧!」
雖然不瞭解這個世界的局勢,但她至少清楚,能幫得上白家父子的人在北魏定然不是普通能人,她原本也不敢往白璇身上響,可白錚那一句嘆息讓她不得不懷疑。
難道真像狗血電視劇裡演的,白璇是北魏的什麼公主之類的?
白錚猛地一僵,迅速抬眼望向白萱,企圖從她眼裡看出什麼來。只可惜她的目光太清澈,太平靜,太淡然,沒有絲毫說謊的痕跡。
他怎會不知道那時的白璇正是臨盆在即?
可即便當時接受了那個死訊,也不曾聽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他那個自幼嬌弱恬靜的小妹,柔順乖巧,也膽怯惶恐得像只受驚的兔子,是個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的小女子。
但那樣一個人,在身懷六甲之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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