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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65度角側臉面對著攝影師，卻是恰好讓吳邪看去了全貌。

他不自禁蠕動了下喉結，伴著不遠處連拍的音效聲，卻聽見攝影師不落下話。

“那個，模特的眼神還能再冷冽點嗎。”

“再冷一點，不是呆滯。”

“再往我這邊看一點。”

“……”

“化妝師補下妝，髮型師重新定下頭髮，灑水的效果重來一次。”

攝影師說完這句，就將相機從三腳架上取了下來，走到坐著的兩位老闆身邊，此時稍前那位女性秘書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臺膝上型電腦，擺在了玻璃桌前，用資料線與相機相連就能直接看到剛剛出爐的照片。

“你覺得如何？”張海客輕輕用手指點著鍵盤不斷轉換照片，時不時還徵求下吳邪的意見。

這些照片當然僅僅只是半成品，雖說比不上還要經過後期處理的成品，也已經相當讓人驚豔，但不得不說還是缺少了些什麼。

“嗯…”

吳邪拖長著尾音思索，張海客也知曉他到底不是專攻這方面，並不為難，直接道，“眼神還不夠到位吧。”

想起稍前對方的眼神，吳邪本能的一個激靈，但確實如此，照片中張起靈眼神就像是平日一般，淡淡的，甚至有些空靈，就像是完全看不見底的深淵，並非說這樣的眼神沒有自己的魅力，只是和他們所預期的主旨不同。

攝影師在一旁也極為贊同張海客的說辭，“眼神不夠狠，我需要那種‘啪’的一下就能將看到這張海報的人，心臟狠狠抓住的那種感覺。”說著攝影師還用手在半空類比性的抓了抓，“就像前面還沒開拍，我看到他衝張總這邊用的那種眼神，可惜一到正式上場就發揮不出來，果然還是經驗的問題。”

攝影師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吳邪眼見眉宇緊鎖，對著張海客道，“要不我過去跟他聊聊。”

張海客笑著擺擺手，絲毫沒有氣餒的模樣，“不用不用，吳社長你別擔心，這種事我比較擅長。”

說著他就站起身離去，張起靈已經被領到了攝影棚背後的休息室內，這會正坐在靠椅上疲倦的閉著眼，任由著幾位妹子在他腦袋上搞七搞八，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這才睜眼悠悠看向跟前鏡子裡反射出的人。

“什麼事。”張起靈冷聲道，絲毫沒有上司下屬的客氣模樣。

可張海客卻一點也不在意，倚在門欄上道，“既然你接了這活，就好好幹啊，小張同事。”

“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我很認真，真的，真心沒抱著看戲的心態。”張海客嗤嗤笑了笑，“畢竟這是張家的企業，每個單子我都相當投入，你放心，大佛爺讓我管理這個影樓我可是感激的很，倒不如說你會懇首讓吳邪和我合作，還甘願當模特這更讓我意外。”

“那是他的選擇，他才是老闆。”

張海客聳了聳肩，“這我當然清楚，可問題是你是張家企業的獨子啊，張起靈。”

他並沒有避諱他人，就這麼當著幾位化妝師的面以濃濃的嘲諷意味說出了口，顯然他對這些人有著自己的那套教育，而化妝師們確確實實就如是什麼都沒聽見般，處變不驚的做著自己的事，可令他意外的是，張起靈並沒有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對張家呲之以鼻，而是一如以往般淡淡道，“所以？”

張海客有些琢磨不透對方的心思，他和張起靈確實是遠房親戚，小時候一道玩過，只不過對方才是正統本家，張起靈的父親早年就過世了，留下的鉅額遺產分攤給了自己的妻兒與弟弟。妻子白瑪，也就是張起靈的母親是個不問世事的普通女人，對於經商沒有天分也沒有興趣，於是就讓弟弟接任了張家的全部企業，而那個所謂的弟弟，叫做張啟山，此前身份其實是位軍事家，人稱大佛爺。

與盜墓OL裡張家勢力、老九門之首的張啟山一模一樣，這並非巧合，而是張家企業就是這款網遊的最大投資商，而開發商則是張啟山的老友汪藏海，所以張家勢力那麼變態且任性並不是沒有理由，畢竟身為大股東，逼格高點並沒有任何問題，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而張海客，或者說有張家血脈的小孩都自小被鋪好了路，從小到大積壓了許多超前的課程，並且絲毫不用擔心自己未來的前程，反正都是為張企做事就對了。可唯一不一樣的卻是這個獨子張起靈，他就像是尋常普通人家一樣，上普通的學校、普通的課程，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會刻意說出口，張海客曾以為這是天之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