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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手段的?”
“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孩子,無論哪個女人都單純不起來。”
絃歌毫無猶豫地回道,“這些年我腦子只有報仇一個念頭。為了報仇,別說是苦肉計,就算再卑劣的手段我也不在乎。”
“再卑劣的手段,美人計嗎?”
裴謙勾住她的纖腰,說,“那你何必捨近求遠,你難道不覺得我比宮佑宇,更適合成為你的棋子嗎?”
四目相對,絃歌只看到他眼裡的嘲諷,輕視。
想推開他,沒有力氣,乾脆別過頭,不去看,不去想。
“謙哥哥,你在哪裡,爸爸想見見你,謙哥哥。”
宋雅意的聲音由遠及近,裴謙這才鬆開了手,說,“聞絃歌,我要毀了宮佑宇或者是宋家,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合作,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宋雅意走到門口,看到相對而立的兩個人,微微一笑。
“姐姐,你在逛園子啊,慢慢逛吧。不過,馬上要開飯了,早點回來哦。”說完,轉向裴謙,一臉甜蜜,“謙哥哥,走吧,我爸想跟你聊幾句。”
裴謙點頭,朝門口走去。
餘光裡的絃歌,落寞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進了房間,宋雅意不斷地在他耳邊唸叨,如同一隻蒼蠅。
裴謙有點煩躁,有點心神不寧,腦子裡全是絃歌一個人蹲在地上的場景,很想回去把她拎回來,卻又忌諱她那死硬的臭脾氣。
“謙哥哥,我…”
裴謙蹙眉,打算了宋雅意的話,“宋小姐,以後請稱呼我裴謙,如果你覺得不自在,也可以叫一聲裴先生。”
宋雅意一下沒反應過來,“謙哥哥,你怎麼突然?”
“只有我太太才可以這麼稱呼我。”
“你這麼叫我,讓我感覺不適。”
裴謙說。
若是換成別人,被心愛的男人這麼直白地拒絕,估計早忍不住哭鬧了,可宋雅意沒有。情商高的女人知道怎麼才能討男人的歡欣。
想裴謙這樣的男人,看不上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笑了笑,說,“叫裴先生有點見外了,我還是叫裴謙吧。我父親在二樓書房,有時間嗎?”
絃歌出國後,裴氏幾乎斷了所有同宋家的生意外來,姑姑是惱了絃歌,裴謙卻不是,他是個生意人,從來不跟錢過不去…只是,宋遠基不該把絃歌逼上絕路。
裴謙上了樓梯。
回頭往下看時,彷彿在那暗紅色地毯上,看到了當年的慘狀,絃歌驚慌失措地坐在血泊中,抱著母親,哭得啞聲…
那年她5歲,正是什麼都不懂的年齡。
他7歲,陪同母親住在英國。
8歲時,他們相遇。
只差一年,只差一年他就能陪著她渡過生命裡最黑暗的日子…
“裴謙,過來一下。”
宋夫人站在書房門後,溫柔地笑著。
裴謙同這位宋夫人並不熟悉,只在家庭聚餐時,見過幾次面,印象中,她是一個儀態舉止優雅得體的女人。絃歌早年曾時常在他跟前,提起這位宋夫人偽善做作的一面,裴謙那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再看聞慧書,心頭兀自升起一絲厭惡。
所以…
他的客觀,終究比不上某人一句兩句耳邊風。
“你們先聊,吃飯了我再叫你們。”聞慧書走出房門,順帶合上門。
裴謙回了一句,“有勞。”
“小謙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了吧。”書房裡傳來男人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
宋家的書房是典型的老派設計。
古香古色的書櫃書案一應俱全,博古櫃上陳列著許多男人們喜好的古玩擺件,兩面精緻蘇繡擺件格外惹人注目,折屏後另帶的供人休息的軟塌,看得裴謙有些刺眼。
宋遠基站在書桌前正寫著書法,一頭白髮看得裴謙差點不敢叫人…
幾年前的宋遠基雖然算不上氣質挺拔,但也絕對不似這般老態龍鍾,短短几年,竟像是老了幾十歲。
“叔叔,我們差不多六年沒有見過面了。”
“六年,囡囡也走了六年了。”宋遠基低沉嘶啞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裴謙不知道囡囡是誰,大約是絃歌的乳名。
宋遠基抬頭,又說,“絃歌帶了未婚夫回家,你看到了嗎?”
“他們還沒有訂婚。”裴謙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