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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五官端正,目光澄澈,一看便知道是質樸的婦女。
傭人也知道擦不掉了,十分抱歉的雙手交握著站在韓景宇面前,怯怯的目光看著他,“您上去洗洗吧。”
那殘羹濺了韓景宇一身,將整件棉布襯衫都弄得髒汙不堪。
傭人引著韓景宇上了樓,韓景宇在盥洗間外面,傭人轉身去給韓景宇拿衣服。
韓景宇在盥洗間裡脫了衣服,將髒汙不堪的白襯衫脫下來,卷著搭在晾衣架上。韓景宇放了熱水在洗澡,整個浴室裡的霧氣慢慢蒸騰了起來,嘩嘩的水聲中,傭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先生,衣服給您放在外面了。”
韓景宇聽到了,他還應了一聲。
別人叫他先生,他是十分不習慣的,可是他在這個家裡又沒有個什麼具體的稱呼,地位也是十分尷尬的,鍾蔚跟鍾源也許沒有察覺到,韓景宇卻敏感的覺得自己是不屬於這個家的。
韓景宇閉上了眼,溫熱的水從他的鼻樑滑落到嘴唇,又從嘴唇滑落到胸膛。白皙的近乎透明的面板上浮起了被熱水熨燙過的緋紅顏色。
韓景宇的胳膊十分的纖細,五指修長,沾著水珠放在暖光下看的時候,真的如同暖玉一般的散發著光澤。
韓景宇的雙腿十分修長,腳趾的指甲透明晶瑩,從身上落下來的水珠在指甲蓋上濺落,漂亮的如同飛濺的玉珠……
嘩啦——嘩啦——
水聲一聲疊著一聲。
權維成是被憋醒的,鍾源那孫子,睡覺的時候把臭腳壓在他的胸口,活生生的把他給憋醒了。權維成酒量當然不如鍾源,鍾源喝醉了,起碼還能把他扛回家來,權維成喝醉了,就只有扶著牆的勁兒了。
權維成覺得渴的很,他感覺好像有十幾天沒喝水了一樣,整個嗓子和大腦都被一股子火燒著。
權維成從床上爬下來,他站都有點站不穩,眼睛裡蒙著一層迷迷糊糊的霧氣,看誰都是混混沌沌的,連摸個門把他都摸索了十幾分鍾。
權維成摸到門把,開了門,出去倒水喝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那水聲是隔著一層屏障似的,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權維成抬眼望過去,就看見被橘色的光透射的彷彿發光的玻璃門,嘩啦啦的水聲就從裡面傳來,權維成是站在拐角處的,這裡又是二樓,哪裡有飲水機給他找?權維成左右看了一遍,沒找到,視線又瞥回了那個亮著燈的浴室。這一眼就看出問題了!
浴室的門開了!
要是清醒的時候,權維成肯定是在第一時間避開的,畢竟人家洗澡是人家的隱私,他從來不會去窺探別人身體上的隱私,但他偏偏是喝了酒的,喝的四肢都不受大腦控制,等到浴室的門開了,裡面的熱氣一股腦的湧出來的時候,他都還站在那裡沒動,呆呆的看著裡面走出了一個人。
權維成覺得自己那個時候肯定是還沒睡醒的,所以看到了一個連夢裡都夢不到的人。
出來的是韓景宇,韓景宇本來身體就纖細,因為胃病的折騰,比一般同齡的男生還要來的羸弱,他從那往外湧著霧氣的浴室裡走出來,赤著腳,全身上下都還沾著水珠,不著寸縷,就這個模樣,就把權維成煞住了!
這……這是……
權維成覺得冒火的嗓子這下子徹底燒起來了。
權維成跟鍾源都點像,不過權維成堅定的認為自己和不近女色的鐘源不同,他是寧缺毋濫的那一種人,要上床?要結婚?可以,我看的上眼再說。但是這麼些年,能叫權維成看的上眼的女人還真沒有,所以他可不就是跟鍾源一起打著光棍麼?
但是,這個在他酒氣上頭,喝的完全分不出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的時候,出現了他覺得他最會心動的那一類人。
權維成眼前都是一層霧氣,他睜著眼睛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韓景宇那纖細的側影和清秀的面部輪廓。
韓景宇全身都是溼漉漉了,頭髮粘在後脖頸上,滑下的水珠從背脊一直流到腳踝,他的每一寸面板,乃至面板包裹下的骨骼,都叫人彷彿在看一件藝術品一樣。
權維成真的是在那一眼看呆了過去!
韓景宇出來,就是從外面拉了那件傭人拿來給他換的衣服,他根本沒有想到外面還有人,所以也根本沒有往旁邊看。
權維成就站在拐角的地方,偏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韓景宇的動作,看著韓景宇從彎身到起身,看著韓景宇鬢間的溼發和被熱氣蒸騰的同樣溼潤的雙眼——這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