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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源就坐在兩人中間,卻跟個空氣似的,鍾蔚是懶得看他,韓景宇是刻意的忽視他。
說實話,鍾源現在心裡有點焦,他是怕鍾蔚現在對韓景宇好,就是因為他那些編出來的謊話,要是以後老爺子知道了,可不要舉著掃帚把韓景宇給趕出去?到時候他挨一頓打不說,別又是把韓景宇再給傷一次。他現在都特別怕這兩個親近,謊話他編出來了,鍾蔚要是不相信,他就非要他相信,鍾蔚要是相信了,鍾源又要急的跳腳了。你說這算都算個什麼事。
鍾源兀自焦急了一會兒,但馬上,他都又咂摸出不對味了。
他家的老頭子跟韓景宇……怎麼現在還真有那個味兒了?
當時鍾源想的最糟糕的結局就是鍾蔚把韓景宇當孫子之後,就純屬一頭熱的往上貼,可是現在這情況不對啊,韓景宇對他老爹和對他不一樣啊。不是不一樣,簡直就是太不一樣了!當時韓景宇對鍾蔚雖然不像對他那麼排斥,但也絕對不親近,鍾蔚去看自己孫子看了好幾次,韓景宇愣是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可是這一回,兩人出去看了一次學校,回來之後,一頭熱,另一頭怎麼也變的……溫了?
韓景宇現在坐在沙發上,背挺的筆直,雖然一張清俊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從他的目光和他壓在腿上的手指動作中,都能看出他的拘謹來。
鍾蔚問韓景宇吃不吃的慣上海的東西,這話鍾源起碼問了有一百遍了,韓景宇哪次回過他?這一次換成鍾蔚問了,韓景宇就跟個跟家長坐在一起的孩子一樣,乖乖的回答說還習慣。
然後鍾蔚又問,韓景宇以後上學,是要住校還是住家,韓景宇說是要住校,早就決定好的鐘蔚又巴拉巴拉的用一大堆理由把韓景宇的想法給扭轉了,這話要是跟鍾源說,鍾源聽到了絕對是忍不住要嘲諷的:我說你早就給我拿好主意了,還問我做什麼?
韓景宇呢,聽了鍾蔚一大段話,最後居然是很認真的答應了。
鍾源的目光從鍾蔚的臉上轉到韓景宇的臉上,又從韓景宇的臉上轉到鍾蔚臉上,覺得自己今天耳朵有點問題,要不是耳朵有問題,他怎麼會聽見這樣的對話?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幾句話一聊,外面的天色就黑了,廚房裡做好的飯端上來了,擺在桌子上。
原來這鐘家是很少做飯的,就是鍾源在上海的時候,也幾乎不回來吃飯,鍾蔚也是個拉不下臉的人,就是想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想的心都在疼,硬是撐著不給鍾源打電話,兩個死倔的人這麼些年了,居然還沒幾次是坐在飯桌上正正經經吃一次飯的。
今天鍾源也是因為韓景宇的緣故才回來的,都到了這個時間了,留在家裡吃頓飯也是理所應當的。
鍾家的桌子很大,從頭到尾,足有四米,鍾蔚坐在主位,韓景宇坐在他的左手邊上,鍾源坐在他的右手邊上,屋子裡亮著燈,冷白色的燈光,鋪散下來,有些冷清的味道,但因為三個人坐的很近,又顯得有幾分溫馨。
鍾源有些不自在,他這些年在外面,跟兄弟們一起邊喝酒邊吃飯習慣了,突然這麼安生的坐在桌子旁邊,還是跟他的父親一起用飯,那感覺就怪異的很了。其實不光是他,韓景宇也是有些無措的。韓景宇從小到大,沒有幾次是在這樣的氛圍裡吃飯的,韓母從來不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從前是把他趕下桌吃,後來就是專門做飯給韓景宇吃,等韓景宇吃完了走了,自己才會倒了韓景宇吃過的飯菜重新做了吃。
三個大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說實話還真的有點像祖孫三代。
鍾蔚給韓景宇夾菜,糖醋魚,說實話,上海人的口味偏甜,鍾源這大半時間都在外面跑的人,充其量只算是半個上海人,他在北京呆過,在武漢也呆過,自然知道武漢那一代的口味,看到鍾蔚給韓景宇夾了一筷子甜味偏重的糖醋魚,馬上就開口阻止了一句,“爸,你別給他夾這種菜——武漢那邊的口味偏重,跟上海的不一樣。”
鍾蔚大半輩子都在上海這邊了,就算去別的地方,那邊接待他的人,也都會按上海的口味給他做飯,久而久之,鍾蔚還真的分不清幾個地域的吃什麼樣的味道了,這回經鍾源一提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伸筷子要去把韓景宇碗裡的那塊糖醋魚夾出來。他的筷子剛一伸過去,韓景宇就說,“沒事,我能吃甜的。”
然後韓景宇就當著兩人的面把那塊糖醋魚給吃了。
說實話,韓景宇真的是標準的武漢人,上海這邊的東西都甜膩的有些過分,他是這幾天都吃的這種味道的,所以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這樣過甜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