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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孜錦是橫不過鍾源的,心裡再不服也只敢收斂了放陰招子,眼睛望著前邊兒不說話。
鍾源繞著劉孜錦走了兩圈,又往後走過去了,路寒祁表面上最是鎮定,脊背挺的又直,實在是挑不出什麼刺兒來。
鍾源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韓景宇面前。
韓景宇抿著唇,面容冷肅,單看他這張臉,實在是想不到他能笑出那樣炸豔的姿態來。
鍾源在韓景宇面前逗留的最久,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彷彿無意識一樣的又按了按自己的袖口上釦子,抬腳走到前頭,臉上的笑愈發散漫起來,跟玩兒一般的開口,“昨天你們槍打的挺好。”他這話一說旁邊幾個老兵臉色就不對勁兒了,鍾源這是記仇嘞。
下面戰戰兢兢的一群新兵更是心虛的不行。
“今天呢,咱們還是練槍。”鍾源說。
這下子就沒人知道鍾源是抱著什麼心思了。還給這群閻王碰槍,不怕再反了?
鍾源也沒管他們怎麼想,對著旁邊的老兵說,“把槍都拿過來。”
四個昨天抱槍的老兵去倉庫那邊取槍了。
鍾源等到他們把槍抱過來之後,拿了一杆槍,玩笑似的舉槍擺了一個射擊的姿勢。被瞄準的權勻臉色變了一下,隨機那槍的準頭從他身上滑開,落到了韓景宇身上,韓景宇空落落的目光陡然一利,和鍾源的目光撞到一起。
“你們也吃不慣這裡的東西,我也不能逼著你們吃。” 鍾源舉著手上的槍指著後面那個林子,“喏,那林子還有些灌豬,老虎肉你們也嘗不上了,自己去打些灌豬湊合湊合。”
這下子就有人明白了,原來鍾源是準備把這些個小閻王‘放生’啊。
這地方本來都沒開化,野驢灌豬以前是還挺多的,但那也只是以前,自從有了這些個帶槍的兵,這林子裡見只野雞都難,更別說肉質好的野豬一類了。鍾源這是變相的叫他們捱餓!
那些新兵不知道啊,聽到鍾源這麼說,還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槍裡面呢,有幾梭子散彈,雖然沒什麼殺傷力,讓你們獵些野雞野驢還是可以的。”鍾源說到這裡突然一笑,“不過你們呢,林子裡晚上霧氣重,冷死個人,你們要不想凍出什麼毛病,就給我利索點兒回來。今兒個食堂裡就不準備給你們吃的東西了,你們想吃什麼都自己去弄。好了,解散——”
鍾源轉過身,手上還在擺弄著那杆槍。
身後那群新兵面面相覷一會兒,然後一個個走上前來從布包裡撿槍。
鍾源也不看他們,等到他們幾番猶豫之後還是出了大門往林子裡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旁邊的人都是知道鍾源脾氣的,也沒人說別的話。本來嘛,小懲小戒的,犯了那樣的事兒,餓幾頓也是活該。
那些新兵一出去都分散成了幾波,權勻跟劉孜錦帶了人一路,路寒祁與另一波人在一起走,韓景宇起先是一個人,後來不知怎麼有幾個人跟到了他後面走。眾人全部分散了,扛著槍往林子深處走。
林子裡最多的,還屬野葡萄藤,到處掛的都是,只可惜不結葡萄,長得倒是茂盛,纏死了幾棵樹了。
不過這林子還真不算是荒涼,沿路邊兒就有路,是那種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夠兩三個並肩著走。他們現在都有著一股子年輕衝勁兒,手上又拿著槍,仗著人也多,倒是沒一個退縮的,還都是興致勃勃的模樣。
韓景宇一進林子就自己往灌木茂盛的地方去了,權勻落在後面,還特別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林子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除了那長的奇形怪狀的灌木,什麼都見不著,韓景宇用槍桿挑開前面擋路的枯藤,穿過那些硬扎扎的灌木,獨自一個人往裡面走,原本他後面海岸跟著幾個人,那些人見到他越走越偏,一個個都退卻了,到後來韓景宇回頭的時候,後面一個人都沒有了。
現在太陽才出來,冷氣退了一些,樹葉上的霧氣都凝結成了露珠,韓景宇走了一會,才發覺整個褲腿都全部打溼了。
這林子裡也是沒灌豬野驢那樣野味了,不過也還是有機靈的兔子,韓景宇走到荒僻的地方,就見到有個灰兔子從自己腳邊撞過去了,入目都是低矮的灌木,那野兔動作又快,韓景宇的槍都還沒端起來,那野兔都跑的沒影兒了。
太陽昇起來了,林子裡的霧氣也都散了。這林子也說不上大,韓景宇卻也不敢再往裡面探了,又走了幾步就停下來了。
他站的地方已經是鮮有人過來的,旁邊還長著些野生的無花果,果實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