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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弄弄的藥水味兒。秀氣的眉毛就這麼擰了起來。但是他還是繼續說,“你說那梁耀這麼下了手的折騰你,你都照顧他那麼些天了,他怎麼還這麼狠啊。”
要是以前劉孜錦這麼一句,路寒祁臉色早就變了。
但這路寒祁現在卻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劉孜錦有點尷尬,卻還是穩坐不動,“雖然我不待見你,但他那模樣也確實討厭的很,要不我們——”
劉孜錦的話還沒有說完,路寒祁已經抬眼看了過來。那目光讓劉孜錦一下子說不下去後面的話了。
“我沒事。”路寒祁就這麼一句。三個字。
劉孜錦臉色不怎麼好看,還想在說什麼,站在走道上的權勻開口了,“他沒事就算了。”
劉孜錦又看了路寒祁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站起來了。
權勻和劉孜錦一併走了。
路寒祁還坐在床上喝水,他從醒來時,腦子裡就是梁耀那張臉。閉上眼時,腦子裡也是那張臉。他應該是會記恨的,但是經過了這麼一次奇恥大辱,他現在的心情甚至可以說是平淡的。為什麼連最基本的憤怒都沒有了?太稀奇了!
人的感覺就是這麼奇怪。
路寒祁這個時候甚至想問那個梁耀呢,但是他不好意思問,他也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不合適。旁邊跟他走的近的人都把梁耀當做了一個禁忌,沒人當著他的面提這個人。路寒祁等了半天見到沒有人說,心裡煩躁的無法。站起來拿著床下的盆子佯裝做要擦身上的模樣往盥洗室走過去,他路過韓景宇寢室的時候瞥了一眼,韓景宇躺在床上,和他一個寢室的七個男生都縮在被子裡,一個說話的都沒有。韓景宇的背靠在後面的牆上,他們寢室連燈都熄了,只能隱隱約約的從別的寢室透過來的光看到韓景宇臉部的輪廓。
只是一個輪廓,路寒祁方才煩躁的心就陡然的安靜了下來。他沉默的走到盥洗室,接了一盆子冷水,又不知道做什麼用,倒回了池子裡端著盆子又回來了。
他們寢室的燈都還亮著,路寒祁坐回了床上,他靠在牆上,模樣好似在發呆。
一個寢室裡跟他關係好的有好幾個,一個看到他這個反常的模樣就問,“路少,你今天怎麼不看書了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人推了他一把。那個人也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問了個蠢問題。被人欺辱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還有心思看書?
路寒祁根本連他的話聽都沒聽到耳朵裡去,眼神空落落的盯著面前的床單。
有想討好他的,就貼到路寒祁旁邊獻計,“路少,要不我們找個時機去把梁耀那個小子教訓一頓唄?”
路寒祁這句話是聽到了,冷峻神色如同以往,“就憑你們?”
那個人悻悻的退回去了。
路寒祁不說關燈,他們寢室裡的燈就一直亮到拉電閘的時候,那些人也不敢管他的事,一個個都蒙在被子裡。
第二天起床鈴響的時候,那些人見到路寒祁在穿衣服,一個個都跑過去勸他,“路少,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鍾源那個王八蛋敢不給你批假?”
路寒祁把他們的手推開,穿上衣服站起來了。
這下子也沒有人再敢勸他了,都去了外面的場地上集合。
韓景宇已經站在那裡了,路寒祁被兩個人扶著走過去,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就落在了韓景宇的身上。韓景宇迎著他的目光望過來,路寒祁又連忙躲閃開。
為什麼會躲閃?
鍾源來的時候也覺得稀奇,他沒想到路寒祁這麼快就來了,今天的訓練是引體向上,二十個算過關,經過這些天的訓練,這些體能大多不怎麼樣的都居然做完了這二十個引體向上,到路寒祁的時候,扶著他的一個人伸手攔了一下。路寒祁一句話都沒說,走到單槓旁邊,他的手剛抓住單槓臉色就白了。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哪一處都痛的要命。
路寒祁咬牙做了兩個,然後就從上面跌了下來。
鍾源也沒有說別的話,叫人把他攙扶下去了,韓景宇是最後一個,他輕而易舉的完成了。路寒祁那個時候坐在旁邊,看到韓景宇從單槓上立起來的時候,心裡莫名的動了一下。
這樣默默的心思。
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旁人都覺得,路寒祁肯定特別恨那個梁耀,但是路寒祁卻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找過樑耀麻煩。好似那天梁耀對他的羞辱也並不存在一樣。
可是劉孜錦發覺了。
路寒祁不對勁兒了,並且那還是大大的不對勁兒。白天的時候,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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