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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景宇好像更冷了一些,他的消瘦也讓他更鋒銳了一些。
韓景宇歸隊之後,鍾源沒有叫他們再訓練,反而目光從路寒祁身上滑過去之後莫名的勾唇一笑。
路寒祁根本沒看他,他現在心神亂的要命。
那個人就站在他的身後,也許他的目光正在看他……這麼一想,路寒祁就更慌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鍾源走到隊伍後面,就站到韓景宇的身邊,“向後轉!”
身體早就記住了這些口令的新兵整齊劃一的轉過身體來,只有韓景宇一個人沒動。路寒祁轉過來的時候,正和韓景宇的目光對視上,還是那種目光,從一開始都沒有變動過的一分一毫。只是那雙眼睛看他的時候,好像更冷漠一些。冷漠的叫人心慌。
“路寒祁!”鍾源突然叫他的名字。
路寒祁的反應在韓景宇目光的注視下居然慢了一拍。
“部隊裡不允許個人之見因為私事的鬥毆。”鍾源的話剛一出口路寒祁就是悚然一驚。
“現在。”鍾源抓住韓景宇的手,韓景宇那雙已經拆了繃帶的手上只在虎口處留了一個淡淡的疤痕,這雙手因為這個缺憾更叫人心動了一些。鍾源的手比韓景宇的手大上一點,骨節很大,面板是棕色的,抓著韓景宇的手,就是兩個極端的顏色撞在一起,“你壞了部隊裡的規矩,我就要按部隊裡的方式懲戒你。梁耀。”
韓景宇好像已經知道鍾源要說什麼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裂了裂嘴唇。
那一下,宛若刀一般,直扎的路寒祁心頭髮涼。
鍾源給他的懲罰現在才開始。
下面沒有人說話,他們看著鍾源從旁邊的老兵手裡拿了一把槍過來,然後塞到韓景宇的手裡,他的氣息都帶著叫人目眩的熱烈,“你自己處理。”
鍾源退開了,隨著他的退開,站在路寒祁背後的人都齊刷刷的後退了幾步。
路寒祁和韓景宇,兩人相隔不到三步。
這幾天一直以病弱的面目示人的韓景宇嘴唇的弧度越裂越大,變成了那夜叫鍾源都膽顫的模樣。
韓景宇的嘴唇裡輕輕飄出兩個字,“跑啊。”
彷彿眼前那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他的獵物,他有完全的能力獵殺他,所以叫他跑,來為這場註定的狩獵增添一點刺激。
路寒祁看著韓景宇,他好像突然一下子發現,他以為他這幾天看到了韓景宇全部的面目,卻在時候發現,他根本沒有看清過這個人。
“喀拉——”
槍支上膛的聲音,裡面也都還是散彈。
“跑啊!”韓景宇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舉起槍來。
被韓景宇那一瞬間的氣勢懾了心魄額路寒祁居然真的掉頭跑了起來,連面對鍾源都不曾這樣過的狼狽姿態。
“砰——”
那一槍在路寒祁的肩頭炸開,肩膀上的衣服撕裂開,裡面的面板也被擦出了血。
開了一槍的韓景宇也奔跑起來,他彷彿在狩獵一般,帶著一種叫所有人卻步的氣勢。
那些個新兵都一退再退。
路寒祁已經跑到雙槓那裡,他聽到後面有追趕的腳步聲,又彷彿是風聲,他發了瘋一樣的像要在這個時候轉頭。他想要再看這個人臉上現在的表情。
然後他回過了頭。
“砰——”
那一槍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擦著路寒祁的臉飛了過去,右臉上劃開了一大道口子,鮮血直流。
而路寒祁也在這刺痛中看到了現在韓景宇的表情。
那雙眼又黑又沉,那唇又冷又利。
多漂亮的模樣啊——
可是他不敢再看了,路寒祁總是覺得,如果現在自己再回過頭去看,這個人會真的殺了他。
韓景宇在生氣。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砰——”
第三槍點在路寒祁的脖子上,他整個後脖子上全部都是血,要不是他直立的衣領幫他擋了一下,沒準會傷的更重。
他已經訓練了一陣了,現在才跑了一會兒腿就發軟。他根本跑不過韓景宇!
韓景宇用槍托砸在路寒祁的膝蓋上,路寒祁一下子倒到了地上,血跡模糊的臉就埋在土裡,狼狽的叫一旁的劉孜錦心懷歡暢的同時又是一個冷冷的哆嗦。
劉孜錦不禁又看了韓景宇一眼。這個人怎麼這麼兇,這麼狠!
路寒祁摔在了地上,韓景宇在同時壓了下去,他用手扯著路寒祁的衣襟,將他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