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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是柳神,柳神一走,必有大事發生。
“文清,你相信有鬼神之說?”
二樓包間內,一群公子哥兒招來了幾個姑娘陪著,欣賞著懷州城的美景。有錢的公子哥兒們閒來無事,約在一起胡鬧本是常事,但是像今天這般直接招了姑娘來陪還是少見。
公子哥兒們個個穿著華貴,然而卻梳著書生的髮髻,又學著名士們吃五石散,個個顯得細皮嫩肉的,學士般穿著寬大的袍子,袍子上卻是繡著金線牡丹之類的華貴圖案,看上去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
坐於門邊面容俊秀的那人便是徐文清,他算是幾位公子哥兒裡在這樣不倫不類的打扮下還顯的俊的。徐文清瞥了眼問話的楊子榮,搖了搖自己手中的摺扇道:“我不信。”話落,他笑著問懷裡的女人,“你信不?”
女人掩面而笑,細語輕聲的回道:“說姻緣的話,我便信了,旁的我可不信。”
煙花之地的女子,多半也就是這樣說。徐文清本就知道她會這麼說,聽了之後便覺得無趣。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開的正豔的花,他忽然笑道:“聽說花家在辦喪,花大少爺一聲不吭的在靈堂上跪了很久。像他這樣的人,不知是不是會抱頭大哭?”
眾人一愣,之後才明白過來。當地有認長壽的樹木為乾孃的習俗,說是這樣便可沾乾孃的福,長命百歲,花家大少爺是認了這棵百年柳樹為乾孃。
花家大少爺花耀以山水畫聞名,是全國有名的才子,雖人格有瑕疵,但也是懷州城大家老爺們給自己兒子常常提及的榜樣。然而這花家大少爺卻是從來不會和這些公子哥兒聚一起的,特別是這些風月之事,更是厭惡。如今請這些姑娘到酒樓裡作陪,也是因為那些花樓裡的姑娘們總是花耀來花耀去的說,令這些公子哥兒們頗為不快。然而大白天的說他人家裡辦喪事,也是夠晦氣的。
徐文清摟著女人的手不時的在她下巴下面撫兩下,那女人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朝前傾了傾。她看著一桌的公子哥兒說道:“莫說花少爺無趣,像是那些打茶圍,移茶等風月事,花少爺可是行家。”
“哦?”徐文清忽然來了興致,追問到:“他也去?”
桌上幾人都面有不快,徐文清卻像是沒看到,面上看著是很有興趣的樣子。風月場上的女人都很懂得看人臉色,其中一個姑娘說道:“不常去,往往是去了些懂畫的姐妹那裡,作畫來著。”
年紀輕的姑娘不懂事,還笑著附和道:“不管哪個姐妹,都是拿了自己的茶碗招待的呢。”
楊子榮喝口酒,開啟站窗子旁透氣,不悅的說道:“好個才子,到了哪裡都是榜樣。”
其他幾人也不說話,光喝著悶酒。在家裡遭嫌才出來放風的,結果還是躲不過和大才子比較,心裡當然是鬱結。
徐文清搖搖頭。“我到覺得很有趣。據說那花大少長得不錯,又沒有妻妾,到了風月之地只是作畫什麼的。他,當真是柳下惠不成?”
聽了這話,楊子榮才像找到了生活的樂趣,笑嘻嘻的說道:“就是就是,他若不是柳下惠,也是個……”他伸了伸小指頭,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幾個姑娘卻有些不愉快了。
“咦?”一個靠窗坐的姑娘往樓下看了看,之後說道:“這不是花府的轎子麼?靛藍的顏色……是花少爺的轎子。”
一群人嘩啦啦的聚在視窗好奇的往下看。也虧得這家酒樓視窗開的大,能夠擠得下這一群公子哥兒,否則不等才子下轎子游街一圈兒,天上就該嘩啦啦的掉男人了。
都是些不學無術的花皮囊,一想到有活的才子可以看就不要命的擠。徐文清坐在位子上看他們熱鬧,順便嚐嚐這家酒樓的招牌菜。才提起筷子,才想起酒快沒了,於是又出了門親自取酒來喝,順便透透氣。
徐文清常常和這些只會花錢的敗家子們來喝酒,但是他是很想和花耀那種有才有勢的人交朋友的,奈何父親常對他說才華不能當飯吃,要多巴結這些有錢又沒腦子的公子哥,他才交了這麼些個狐朋狗友,賞花賞月的同時還不忘了提醒他們把爪印按在自家的貨單上。
每想及此,徐文清都覺得自己是寒天雪地裡的小白菜,石頭縫裡的豆芽菜,苦命的很。等著小二找酒來的空當,徐文清都想給自己寫個悲情詩。
“花少爺,這邊請。”小二阿諛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徐文清驚詫的抬頭。
小二領著個只看得到背影的白衣男子,一路點頭哈腰的往三樓去。徐文清慌忙跑過去看,然而正在給他遞酒的小二不明所以,拉著他說道:“徐少爺,這壇就是楊少爺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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