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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耀瞥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唐肖穆一眼,看來皇帝真是寵愛這個六皇子,皇上吃的零嘴都能讓個宮女生的兒子吃。
“呸——”花耀把糖吐在地上。二兩眯著眼聞了聞,然後慵懶的伸了舌頭把糖吃了,剛進嘴裡,二兩立刻就吐了出來。
皇家特供的梨膏糖唯一的特點就是甜,過於甜。
唐肖穆遣退了所有下人,花耀沒說什麼,繼續吃著面。二兩睜開眼看了看唐肖穆又趴下睡了。它認得這人,常給它骨頭吃。
河邊倒是比東邊花園涼快許多,人少了,也安靜許多。
“還在給你乾孃戴孝?”唐肖穆扯了花耀扎頭的白條布。黑髮散開,花耀很不高興。“算命的給我說,我身上殺戮太重,看不見鬼神。可實際上,我也不信。”
花耀對他翻了個白眼:“你不信還讓大朝寺的高僧來給我家做法?”
“不是為了讓你清淨麼,省的你爹整天在家做法。”唐肖穆挨著花耀坐在桌子上,一手還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在吃麵的花耀停了動作,他冷眼看著笑嘻嘻的唐肖穆。唐肖穆拍拍他的肩膀道:“啊,我一會兒就走,不等到明天了。”
“嗯。”
“不跟我一起走麼。”
“嗯。”
“你除了嗯不能說點別的?”
“哦,啊,哎,行,你挑個。”
唐肖穆使勁的揉了揉花耀的頭,花耀徹底惱了,大吼道:“我比你大,你敢不敢尊重我一點!”
唐肖穆:“呵呵。”
花耀直接把碗一摔:“呵呵你一臉!”花耀在桌子上站起來指著唐肖穆罵道:“你殺我多少回了,好意思呵呵?!”二兩被嚇得跳起來,看到自己主人很生氣,它立刻就呲著牙盯著唐肖穆。
今天知空一把抓住射向花耀的箭時,花耀就看清箭尾上是二皇子端親王爺親兵的箭。花耀不是傻子,唐肖穆的心思他一清二楚。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唐肖穆就一門心思的想殺了花耀,可花耀回回狗屎運,死活還死不了。
夏天夜晚的風再涼爽,唐肖穆也覺得煩躁不堪。他覺得自己是瘋了,就算是生氣,花耀看起來也很動人。
二兩跳到桌子上站在自己主人身邊,緊緊的盯著唐肖穆。唐肖穆看了看二兩對花耀說道:“藏區有一種狗,身形健碩如虎,兇猛無比,而且它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你知道是為什麼麼?”他伸手去摸二兩,二兩露出尖利的犬齒警告他,他收回了手笑道,“因為傻。”
花耀腦子有點暈。他伸手抱住二兩,低聲道: “我熱瘋了,你快滾吧。”
微風徐徐的河邊,一身白衣的花耀抱著他的狗坐在人工河邊哼著歌,二兩聽著,時不時還嗷嗷唱兩句。明明是個挺大的人了,身板卻還像個少年,還是個羸弱的少年。
唐肖穆看著這一人一狗,不由得想笑。忽然間,唐肖穆想到,兩年前花耀懷裡揣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二兩來找自己的時候。
那天下著雨,花耀也是這麼一身白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懷州城旁的沒有,就是盛夏時節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又離京城非常近,不少達官貴人都選擇在盛夏時來這裡避暑。不少遊學的才子們,也都會聚集在此遊玩並吟詩作賦一番。長此以往,懷州城裡就有了“酒渠流觴宴”這一盛事。
懷州城的“酒渠流觴宴”是由各地的達官貴人捐資,選了處靈秀的好地方,在溪流旁鑿了極長的渠道,以青石修葺,最後引入附近的溪流形成迂迴之勢。溪流上放著眾多的竹板,每個竹板上有一隻盛了美酒的酒杯,一張任何人都在上面出題的白紙。酒杯隨著水流飄蕩,若是誰對此題有興趣便拿了酒,開始在紙上作答,寫完後放回,出題的人看到後覺得好便站起來大聲的宣讀,以此會友。聚會一共三天。當然,這種聚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參加的。
今年的聚會請的是前任宰相吳友仁。吳友仁雖年事已高,但他門生眾多,其中不少都是當朝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他已故的女婿白自清就是當今天子曾經的太傅,雖然白自清早早的就離開朝野,過起了隱居般的生活,但是皇帝對於他的恩澤在他離世前從未斷過的。加之今日有武威將軍秦子豪陪同,各家世族也都擠破了頭要參加這次聚會。這次的宴會熱鬧至極,幾乎每個參與者都還帶了智囊團,整個會場非常的吵雜。
吳友仁面上慈善,心裡卻很煩躁,喝過幾杯酒,聽過些狗屁不通的詩句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早早的退場了,留下莽夫秦子豪和一干瘦弱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