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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門開著,我靠在門邊,看著滿室春光——肖恭坐在床邊。床上躺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年歲的男子,身形瘦削,膚色蒼白。那人身上睡衣的紐扣被解開,瘦可見骨的胸膛□□在外。
我喟嘆了一聲,肖恭驚恐地回頭。他的眼裡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而後歸於沉寂,淡然地替那人蓋好被子,拖著我走往客廳。
肖恭撞見客廳裡的你,一下愣住了。
你向他道歉,解釋進屋的經過。而後,我向他介紹了你。
肖恭張著嘴努力了好久,才終於吐出兩個字:“靠啊”
四月十一日
那個躺在臥室床上的男子是肖恭的愛人,叫趙若綬。他們初中時便認識了。趙若綬是個孤兒,腦子有點不好使,估計智商也可能在常人之下。但是他有極高的繪畫天賦。肖恭發現了他的才能,並和他一起打工攢學費,每天為了送他學素描累死累話。後來,上同一所高中,戀愛,上不同的大學,同居。其間雖也有鬧過矛盾,但他們的感情總體上來講穩定且平淡。直至兩年前,趙若綬出車禍,成了植物人。
四月十二日
今日去見了硯銘。
她精神不錯。也許孫和這道疤已經開始結痂了。
硯銘問我,為什麼要寄居在肖恭家,而不暫住她家。我說,我想找一個機會,向肖恭道歉。
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裡,我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曾對他說過。
大人們就是這樣的,越長大,放不下的越多,於是越簡單的話語,越是難以開口。
五月二日
我將鹽城雲同的身份告訴了肖恭,他用一種看衣冠禽獸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又急匆匆地向你“告密”。
你笑著對他說:“我知道”
五月五日
肖恭是一名高中歷史老師,為了維持生計,利用週末和假期的時間辦了個補習班。地點就在他家客廳。到了時間,就把放在儲物室的摺疊桌椅拿出來擺好。十幾個學生擠在一個客廳裡。
肖恭除了歷史,其它科目也都能補,堪稱全能。其實以他的才智,做一箇中學老師太……
五月十一日
肖恭家的伙食很一般,而且隔三差五地吃粥。因為趙若綬只能吃流食。肖恭為了方便,自己也吃流食。
你偶爾也會去廚房幫忙,但煮出來的菜味道太淡,也只有我肯吃。
五月十三日
這兩日,肖恭每次從學校回來都要抱怨:“這兩天期中考,我都要累虛脫了。”我說:“你又不是學生,累什麼?”“我要監考啊。”“監考能有多累?”“監考的同時還要扶額玩手機,你說累不累?”“……”
五月十五日
房子終於裝修好了,兩室一廳: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一個客廳。你從客廳裡劃了一塊地方出來做廚房,每天批次生產淡而無味的食物。
五月十六日
肖恭的學校給他們安排了一次歷史組老師的外出培訓。肖恭表示很痛苦:“培訓這件事對老師而言實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你參加培訓就必須要向學校請假,這時候校長就會瞪你,因為你不來上課卻還是要拿工資。但如果你不去培訓的話,教育局又會瞪你。老師們夾在兩者之中真是苦不堪言。”
組織這次活動的校領導是肖恭高中時的損友。上大學時,我聽肖恭提過他。
姓林名導,有著屌絲的外貌和靈魂。現在和肖恭在同一所高中任教,是一名化學老師,穿著萬年不變的格子襯衫和深色長褲,而且襯衫一定要系在褲子裡。
肖恭與他的初識是在一次大型考試中,他坐肖恭旁邊,隔了一個位子。
“那次的數學卷子特別難,我一道題都寫不出來。然後向他求助,叫他傳答案給我。他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屌絲,成績肯定屬於混混級別,我當時沒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結果誰知道他傳給我的答案竟然都是對的古。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今早歷史組老師集合,準備出發,我去送肖恭,遠遠地就看見林導騎著橙黃色的環保腳踏車過來了。車籃上倒扣著幾張疊在一起的綠色塑膠凳。他說他這是怕待會兒大巴車上座位不夠。肖恭的面部表情豐富得像一個滾動字幕:“我不認識這個人”
五月十七日
吳愁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你也真正開始忙碌起來,開始各種應酬。
每一天,除了做飯和睡覺,其他時間基本不在家。
五月十八日
我好像做了一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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