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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無鄉垂眸,茗香夾雜著滿是霧氣灼熱燻得他眼前一片水汽,“繞了一圈還是繞了回來。”
“非也!至少知道該從何處尋找了。”倦收天呷了一口茶。
“久別重逢不如說些開心的。”原無鄉在倦收天一旁坐下。
“比如?”
“阿倦可有想我?”
“自然,好友遠行我怎可不掛懷。”
“那日……”原無鄉盯著倦收天的側顏有些忐忑,“那日我不後悔,哪怕你一掌將我拍死我也不後悔。”
“此事休要再提!”倦收天不敢看他,眼睛一直盯著前方,“我會當它不曾有過。”
“你覺得你能忘記嗎?”
原無鄉語畢的瞬間,倦收天又憶起當時之事以及那濃墨掩蓋下的原無鄉三個字。其實當時自己震驚之餘並無憤怒,只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時,大腦沒做出反應身體卻本能地給了原無鄉一掌。那個吻,記憶猶新且終身難忘,“我是忘不了,但又如何?不該發生之事就該讓它結束在開始之時。”
“那何謂該又何謂不該?阿倦你看著我回答。”倦收天掰過倦收天的肩膀迫使他看著自己。
讓原無鄉意外的是倦收天並未躲閃卻是抬頭卻輕聲笑,笑裡帶著些許自嘲:“就是你所想之事。”
“哦?那原無鄉想的是什麼?”原無鄉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我怎知你所想何事!”倦收天移開目光卻換來那人更固執的追問。
“好友,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原無鄉所想何事,你知道的!”
“……”倦收天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兩人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能解的結,遲早有一日……倦收天並非木訥,反而是太清醒,清醒到不得不對自己,對他殘忍。
“你在怕什麼?”像是感覺到了倦收天的不安,原無鄉的吻落下,印在倦收天的額上。濡溼的觸覺讓倦收天眼瞼輕顫。
“我……”不能說,說了眼前能觸及的虛妄便會——灰飛煙滅。那……在一切消散之前自己是否能留下些什麼?倦收天盯著原無鄉的眸子思緒裡有個東西一直在跳躍,到底是什麼?自己最能留住的是什麼。對了!有它!
“原無鄉,我想醉一場!”
“那我便陪你醉一場。”原無鄉鬆開禁錮住倦收天手。
倦收天在原無鄉的詫異中從櫥櫃裡翻出一罈陳年老酒,又拿出一個漆紅鎏金的匣子。匣子裡是兩隻晶透瑩藍的酒杯,一小瓶原無鄉不知為何物的瑩藍色液體,以及兩根血紅的木針。拿出這些東西,倦收天耳尖有些微紅。避過原無鄉探尋的目光:“既是兄弟,這定酒可敢陪我共飲。”
“這有什麼說法?”原無鄉把玩著那隻精巧的杯子問。
“定酒定心,大抵……跟結義差不多。”說謊倦收天從不擅長。
“哦?那過程跟結拜也差不多咯?我還以為要交杯。”原無鄉從小瓶裡倒出瑩藍色的定酒。
“還是有不同之處的。”倦收天拿著紅木針刺破左手中指,一滴血滴進眼前的酒杯中,血珠在瑩藍的酒液裡暈染開來,最後整杯液體歸於無色。
“好生奇異!不用再給對方滴一滴嗎?”原無鄉同法效之。
“不必。”倦收天將自己手中的杯子遞給原無鄉,又拿起他的一飲而盡,速度之快讓原無鄉咋舌。
“噗,好友不必如此,我不搶你的!”原無鄉笑著一點點喝下自己手中的那杯,喝完之後疑惑道:“怎麼是甜的?”
“……”這個問題倦收天不想回答。
月朦男子十六週歲成年,十六歲生日當天父母會將成親時所行定緣禮的物品交給自己的孩子。月朦受冰弦庇佑,冰弦司姻緣。故而有了定緣禮以示夫妻同心,禮成之時相愛的雙方的腕間會浮現出冰弦花的印記,若非所愛之人身死則永不消失。但此法只對月朦人有效,此法也只唯有月朦人知曉。
定酒定心,緣針納緣。
若兩人同心,定酒則甜。
倦收天自然也有定緣禮的物件,不過……即便師父肯定地說他是月朦人,倦收天也不這樣認為。至於原因很簡單——長得不像,而且師父撿到自己是在凌宇。跟自己相比原無鄉更像是月朦人。
倦收天左腕間的微熱印證著定緣禮漸成,自己對原無鄉抱有何種心思自己心裡昭然若揭。
“阿倦!你又發呆了!”原無鄉拿下他捏在手中的酒杯,“不是說要喝酒嗎?”
“好!”
☆、絕寒隱霧
“阿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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