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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好久不見。”
“艾米莉!原來你們也在這艘郵輪上!”帕特里克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是格蘭瑟母家的繼承人,平日裡都比較沉穩幹練,現在這樣驚訝的表情實在少見。
“你不知道?我記得我們一個月前給伯爵寄了一封信說過這件事情的。”
“可能信差延誤了吧……不管怎麼樣,能夠見到你我很高興。”
年微微笑,也不接他這茬,他喜歡的人是原主,可惜……“你一個人?”
帕特里克眼睛閃了閃,笑容變淺了一分,“我和爸爸一起,去紐約談一筆生意。我們是在瑟堡上的船,你們呢?”
“南安普頓。比你們早一天。”
“蘿絲應該也來了吧,怎麼沒看見她?”
“她在卡爾身邊。這次去美國也是參加她和卡爾的訂婚典禮。”
“哦……”
“你和瑪麗怎麼樣?聽說你們也快訂婚了吧,到時候別忘了寫信通知我,我也快兩年沒見過瑪麗了,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她很好,還是喜歡和伊迪斯鬥嘴……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聽說布克特先生去世後,你們……”
“還好,雖然剛開始有點艱難,但我們一家人還是撐過來了,現在爸爸的外債已經還清了,蘿絲也找到了好歸宿,生活在慢慢好起來。”
“那就好,以後如果有困難,儘管告訴我。”
“謝謝。我知道了。”他們這些人都是沒有以後的,年微微無所謂的應付道。
兩個人接著又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年微微便藉故離開了。她不會傻得真等著布克特夫人找過來,否則等她回房了又將面對布克特夫人的諄諄教導。
年微微找到露絲一行人的時候蘿絲沒有陪在他們身邊,她便隨口那麼問了一句,坐到了蘿絲的位置上。
“蘿絲身體不舒服,回房間休息了。”卡爾回答了她的問題。
年微微哂笑,這個藉口真是爛透了,不用想也蘿絲受不了這裡的烏煙瘴氣躲到房間裡了。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露絲和卡爾中間,始終維持的得體的笑,偶爾被旁人問及的時候也能禮貌的回答出來,表示她有認真聽他們談話。
這翻做派讓在座的各位先生夫人對她的印象很好,由蘿絲突然離席造成的尷尬氣氛也在和諧的談笑中慢慢消失。
卡爾一邊和身邊的人交流,一邊用讚賞的眼神隱晦地看了年微微一眼,心裡無不感嘆道,要是蘿絲也能像艾米莉這樣‘懂事’就好了,他對蘿絲的烈性子真是又愛又恨。
熱烈的交際舞曲響起,在場的男男女女紛紛組成搭檔步入舞池。因為蘿絲的缺席,年微微得到露絲的示意只能站出來充當卡爾的舞伴。
在傲慢與偏見的世界,年微微沒少參加這種交際舞會,熟練的舞步完美地配合著卡爾的節奏,在他的帶領下進入佳境。
兩個人配合默契,周圍的人看得也賞心悅目。
露絲端著咖啡杯,眯著眼,眼神在年微微和卡爾身上游移,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杯子後面隱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曲終了,年微微額頭和後背出了一些汗,好久沒進行劇烈活動了,熱舞過後呼吸還有點喘。
相比之下,卡爾的狀態要好多了。面色如常,氣息也很平穩,看得出來他平時沒少鍛鍊。
年微微剛坐下,卡爾便給她遞了一杯紅酒。
她有些為難,原主的體質是喝不得酒的,喝酒易上臉,而且一杯就倒,關鍵是酒品奇差,醉了不哭不鬧就是會耍酒瘋,見人就親。
原主曾經醉過兩次,但都是在家裡,沒鬧出什麼醜聞。而她的這個‘缺點’除了身邊最親近的人,旁人都不知道,包括卡爾。
年微微看向露絲,希望她站出來解圍,只是她示意了好幾遍,露絲好像沒看到似的,仍是愜意的喝著手裡的咖啡。一分鐘過去了,卡爾保持著舉杯的姿勢,定定的看著年微微。
氣氛開始變得奇怪,年微微咬了咬牙,把酒杯接了過來,湊到卡爾耳邊低聲說:“我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行嗎?”
溫熱的氣息打在敏感的耳朵上,卡爾微微側過頭,看到她一臉窘迫的樣子,突然心有所動,扯了扯嘴角說:“這是我第一次給別人倒酒,你說行不行?只是一杯酒而已,若是真醉了我讓人送你回房間休息。”
事已至此年微微知道多說無益,乾脆一仰頭把酒一口乾了,那副豪邁的樣子引得周圍不明真相的人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