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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這些人不能作證,小師妹人微言輕,沒有人會信她一面之詞,到頭來司木身份敗露,只會被四師叔說成是居心叵測刻意潛伏,魔教該打還得打,而嶽渺這麼明著和四師叔作對,往後四師叔也不知會給嶽渺使什麼絆子。
週一水見他們神色不對,便問:“嶽兄,怎麼了?”
嶽渺正想解釋,司木卻拍了拍他的手,道:“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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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木方才說完這句話,嶽渺便也聽見腳步聲至石道盡頭傳來,雖微弱難聞,細細辨認之下仍可聽出數人腳步。
來人會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竟有些許膽寒。
嶽渺下意識想:這是四師叔發覺鑰匙不見尋蹤追來了。
他左右思索此刻合該與四師叔撕破臉皮。諸位俠士虛弱至極,司木又不擅打鬥,那便只能由他拖著四師叔,再讓司木帶其餘人趁機逃走。
他拉司木到一旁,望一望司木,想這一眼會不會就是訣別,又覺得著四師叔顧及同門情誼,應當會饒他一命,那不多時總有機會再見面的。
司木看嶽渺神色,幾乎立即猜到他心中所想,皺眉道:“不行。”
嶽渺還能笑著與他打趣:“你是個賊,逃跑這種事應當得心應手。”
司木難得不為他的調侃惱怒,只是略瞪他一眼,二話不說,抬起手便往嶽渺臉上抹去。
嶽渺一驚,想司木怎麼突然如此主動,抱著這一份小心思,不曾避閃。再細看,司木方才一摔在手上沾了一層黑乎乎的厚灰,這兩巴掌把黑灰全抹上了他的臉。
嶽渺:“……”
司木道:“他們未曾看見你與我同行。”
四師叔不知道他二人中何人竊取了鑰匙,就算是牢外的天山弟子,也只見著了司木的面容。
對天山而言,司木本就來路不明,現今身份敗露,正好藉此機會假裝嶽渺也是被他使了詭計騙過,將嶽渺與魔教撇清干係,省得壞了盟主的磊落前途。
嶽渺神色陰沉:“我不答應。”
司木一笑:“你若真喜歡我,就該聽我的,先混在人群中,待我引開他們……”
嶽渺怒道:“我一顆心託付與誰,都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司木也惱了,先前他還壓著聲音說話,這時忽的往上拔高一個音調,道:“閉嘴!”
他難得硬氣一回,一時竟也成功唬住了嶽渺,那腳步聲逐漸逼近,石道轉角處甚至已經見了火光,來不及再多爭執,趁著嶽渺還未回神,他將嶽渺推進人群,急急道一句“你信我”,嶽渺望著司木那一臉氣急敗壞下倉促掩蓋著幾分強加偽裝的關切,一時發怔,傻愣愣的,竟開口應了一句:“我信你。”
忽見身後火光大亮,將牢內四處照得一片通明。
司木不曾回身,聽得身後有人大聲喊道:“掌門師伯!那人就是魔教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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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木轉過身來。
出乎意料,來人除了四師叔與幾名被他們打暈的天山弟子之外,還有大師兄,與一名他並不認識的白鬚老者。
那天山弟子喊老者“掌門師伯”,也就是說,這是天山掌門,嶽渺與大師兄等人的師父。
司木來天山許久,一直未曾見過天山掌門。
大師兄稱其年歲已高,近來身體抱恙,又擔心嶽渺與司木兩人之事過於離經叛道惹了掌門生氣,遲遲沒有領司木去見過掌門。
司木那時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樂得如此,嶽渺也被大師兄再三叮囑切莫胡言,此事日後再提。
大師兄一臉愕然,道:“木公子,你……”他顯然不敢相信司木與魔教有所牽扯,一句話糾結三四次再沒說下去。
掌門問:“你們識得他?”
大師兄支吾一句:“是。”
沒有人注意到人群中的嶽渺。
週一水等人不知司木為什麼要把嶽渺塞進人堆裡,卻萬分默契的沒有開口多言,此時他跨前一步,喚:“幾……幾位前輩。”聲調虛弱,倒是壓不住心底那終於獲救了的激動。
掌門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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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皺起眉來。
這事他一頭霧水,的確不知該要如何開口。
嶽渺讓他來此處,不想才剛趕到地方,就見四師叔與師父站在一塊,腳邊跪著四師叔的小徒弟,身上傷了好幾處,嚷嚷著說有魔教妖人闖進了後山,不知要做什麼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