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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拉藏臉上的血跡,理了理他的頭髮,將他背到一處花叢躺平,撿了那件大氅系在他身上,安置好拉藏之後,才蹲在花叢不遠處一顆桃樹下折了一枝桃枝挖土。
桃枝太軟,祁旦緦便扔了桃枝徒手扒著潮溼的泥土,手上指縫都嵌著泥土,青白的衣袖上也沾染了土色,一顆顆淚珠滴落,落了在手背上、泥土裡,卻如何也止不住他此時的恐懼與難過。
他思緒紛亂,好似一團糾結亂線理不出頭緒,他不能接受為何只是一瞬,便出了這些變故,單憑他一人如何在這深山之中生存,而拉藏……拉藏果真就這般消隕了麼?那他又何必逃出來?生生害了一條人命。
祁旦緦識得拉藏也有不短的時日,兩人同是居住在謝棄塵的別府,雖是分住東西兩院,別府不大倒是時常碰得面,只是祁旦緦從來不靠近拉藏,也未曾與他說過幾句話,想一想他們之間交談最多的時候還是囚在青瑪王地下石室時。被穆修汝救了之後,兩人感情破土升溫,他眼中便只剩了穆修汝一人,縱然獨自一人時腦中想的也是穆修汝,竟忘記還有拉藏這般獨自身處異鄉的人。
而到頭來,卻是他將他帶了出來,只不過轉身的時間,他卻落得此番悲慘的結局,想這一路奔逃,拉藏一直將自己護在懷中,到最後也是將他推開,獨自面對危險,祁旦緦想到此處心中便是酸澀難受,卻無措的不知該如何做。
許久之後才在桃樹下挖了個不大不小的凹坑,大小堪堪能將一個人掩住。祁旦緦復又洗淨了手指,纖長乾淨的指上有些紅腫劃痕,他並不在意,走到拉藏那處半蹲了下來,看著拉藏翩然若鴻的仙姿,和那張漂亮到極致的面龐,祁旦緦還是不願相信他已然丟了性命,多麼希望這只是個惡劣的玩笑,只在下一瞬他便能睜開那雙狹長邪魅的眸子戲謔他的膽怯,只是……終究只是奢望了。
躊躇再三,卻是不忍將他埋在烏黑泥土之下,祁旦緦絕望的揪緊了拉藏的衣襟落淚,眼睛定定望著他的臉,喃喃道:“你果真死了麼?那我該何去何從呢?你將我帶來此處,卻將我獨自留下,當真不是在戲弄與我?若不是你,我此刻或者在穆修汝那處,也或許被桑傑帶回了巴布白宮,倒不至於如眼下這般無助……”想到此處,又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不論如何拉藏也是為了他才落得如此,他這樣說委實屈辱了他。
想來這一年來他四處顛簸,卻從未如此刻這般迷茫,他既不能回到門隅,也不能去找穆修汝,能不能出得了這深山老林也是難說,呆愣的坐在拉藏身側半晌之後,才起身採了些花草將拉藏掩住。
起身望去,天空的幽藍漸漸褪去,恍若被這仙境一般的地方暈染的褪去了顏色,只留下清透的淡霧絲絲嫋嫋,環顧四周,依舊寂靜的有些詭異,祁旦緦跑出來時那片桃林卻如何也尋不到那片密林,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尋不見半點蹤跡,祁旦緦在此處兜兜轉轉,如何也分不出個方向,遠目望去有青山的淡影,祁旦緦向著那處去,走了許久抬頭望去,那山影似乎依舊停在那處,並未有一絲變化,而祁旦緦穿越一片片桃林新篁,踏過一坪坪草地,無數次抬眸看去,終於發現異樣,他似乎總在這一處打轉,他又見了那枝刮破了他衣角的桃枝,桃枝上那片青白的衣角飄然落在撲滿殘枝花葉的地面上。
祁旦緦心底愈發慌亂,隻身處與這般詭秘異境,且親眼見拉藏死的那般慘烈,六神無主之下慌不擇路的跑了起來,細風帶著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祁旦緦卻是頭皮發麻,肢體都有些麻木僵硬,他急切的思念著穆修汝,腦中反覆回想的都是與穆修汝昔日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
如此想著,眼前朦朧的便好似看見了穆修汝頎長的身影,祁旦緦心下一動便衝著那抹模糊的人影奔了去。
“汝修!”
香風醺的他眼前朦朧,好似見汝修與他微笑,而後將他攬入了懷中,溫軟的唇貼了他的唇,祁旦緦鬆了一口氣,這霸道強硬卻不失溫柔的感覺,熟悉而陌生,祁旦緦腦中沉浮已分辨不清楚,強勢的唇舌攻城略地,頃刻便奪了人的思維,遠處的山影被雲霧遮的更甚了些,乾淨的天空又遠了幾分,花瓣飄落如雪,祁旦緦恍若見了那日別府後院的梅樹,寥寥幾株卻是綿長的情意。
待衣衫落盡,肌骨相纏,當飽脹感伴著細碎的疼痛酥麻浸到頭皮時,顛倒風波,祁旦緦禁不住狂風猛浪眼前白光一閃,便失去了意識。
待醒來時,雲雨已歇,祁旦緦只覺得身上極為難受,身上歡愛的痕跡那般刺眼,一把抓過衣裳覆在身上,腦中依舊一片沉重混沌,四處卻是黑漆漆一片,他眼見的那片仙境一般的地方竟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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