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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旦緦慢慢的走到床邊,將他踢下床的被子抱到床上,披在了他的身上,靜立於床一側,說道:“不要怕。”那嗓音還帶著方才的嘶啞,調子卻依然柔和溫軟,清雅的像一首悠揚的曲子。
那少年的身子在瞬間崩的更緊,恍若在伺機等待著下一次襲擊,只是,身邊安靜的人,並未講過多的話,只靜靜的站在那裡,像一幅溫柔的畫卷。他緩緩的抬起臉,目光陰冷,看著祁旦緦:“這是何處?”
祁旦緦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是巴桑寺,我自小在這裡學經,這裡的師傅們都很好,你且留在此處養傷,其餘事交由我打理便可。”
“你?”少年語氣含帶譏諷,看著揹著燭光面容避在暗處的人,“你一介書生,怎的助我?”
祁旦緦言道:“你現下可感覺身體舒適了?我請維那師傅幫你袪了身上的毒。”
那少年聞言,摸了摸臉,也覺出臉上因毒氣而致的浮腫消去,身體確實好受了些,鼻子哼了哼,瞥了床邊淺笑的人一眼,捲起身上的被子重新躺了下去,背對著那人閉著眼睛吩咐道:“本殿下餓了,去給本殿下弄些吃食過來。”
他倒是端起了架子,祁旦緦失笑,說道:“寺內還是請公子莫要自稱殿下的好,也好掩藏身份,不然招致了那些兇殘的蒙面人,你我就不幸了。”
那少年騰翻身坐起,紅著眼底瞪祁旦緦,咬了咬牙,蹦出幾個字:“好!本公子知曉了!你快些去弄吃的!”
祁旦緦見他孩子秉性,心下便不再懼怕他,伸手捏了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睛,道:“你眼底血絲滿布,毒素尚未祛除乾淨,我給你溫了藥粥,公子請湊合著下肚充飢吧。”
那少年被捏了下巴,有一瞬間的怔忪,猛然清醒一手抓過那隻手,用力,只聽骨骼斷裂的悶響,祁旦緦痛喊了一聲,手便已怪異之姿垂了下來。
那日隨同雲頓到山下時,天色驟然陰暗,風漸起,雷公電母有布雲施雨之勢,幸得離家時曾告知父母親,祁旦緦便攜雲頓入住了巴桑寺,雲頓女流被安置在寺內清濯堂,與那日一同下山到寺內避雨的女眷同住,祁旦緦便攜著受傷少年去找住持師傅。
住持師傅樂善好施,對祁旦緦常常救助他人之事頗為讚賞,讚賞之餘也有教誨,祁旦緦遵從教誨,銘記於心。住持師傅見那受傷少年面容紫漲青腫,嘴唇呈紫黑之色,乃是中毒之狀,便請了維那師傅,為之解毒,祁旦緦雖不懂醫藥,常侍維那師傅左右也略懂了些皮毛,幾日下來助維那師傅幫少年解毒,衣不解帶,維那師傅嘴上雖斥責了祁旦緦,卻很是嚴肅的為那少年解毒,面冷心熱,如是而已。
稍好,便將少年移進了大悲閣。閣南向,朝陽,向東設神像。隔西首一間,設月窗,緊對佛龕,本為作佛事者齋食之地,於此處設榻其中,此處外人很難進入,有護少年周全之意。
然,祁旦緦不曾想,此時竟被這少年給折了手腕,捂著一隻臂,眉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疼痛是祁旦緦深深吞吐著冷氣,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少年。
床上的少年似乎也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不忍與愧疚,一閃而過,而後豎著眉毛惡聲惡氣道:“誰許你摸本殿的臉?折你一隻手算是懲處!”轉了眼看向別處,眼睛還時不時偷偷的轉過來看祁旦緦。
門外忽聞敲門聲,“祁旦緦哥哥?你可歇息了?”
祁旦緦大驚,緊忙起身完好的一手撐著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整了整臉色,將折了的手背於身後,開了門。
“雲頓怎的跑過來了?這天色可不見好,似又要下雨。”祁旦緦潤了潤嘴唇,蒼白著臉對雲頓說道。
雲頓幾步進來房門,揪了祁旦緦的衣角,嘟著嘴說道:“祁旦緦哥哥,咱們何時才能回家去?待著這裡已三日了,這裡不好玩。”
祁旦緦揉了揉雲頓的頭髮,笑道:“這三日的雨未停,山上不甚安全,還是等天色好些,我們就離開,可好?”
雲頓點點頭,“嗯。”
“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歇著,此處女眷不好進來,你且快些回清濯堂去吧。”祁旦緦道。
雲頓瞥了瞥嘴角,大眼中閃著不滿,小鼻子吸了吸:“哼,祁旦緦哥哥在趕雲頓走!”
“何時趕你了?只怕你被寺內僧人見著,名聲不好罷了,你聽祁旦緦哥哥的話,快些回去。”
雲頓不情願的退出了屋子,走了幾步,突然折回站定在祁旦緦面前,在祁旦緦驚詫的目光中,踮起腳尖親了他的嘴唇,如一片柔軟清香的梅花瓣擦過,帶著少女的羞澀與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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