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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婍嘴角一勾，“聽說這湘城有一個男妓館叫明月樓，我看楚大俠英姿颯爽身姿不凡，想來定能在那一群庸脂俗粉中孤芳獨秀！不知楚大俠意下如何……”

楚淮：“……”

好損！

“哎哎哎！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就剛剛跟你開了句玩笑，本大俠我向來來無影去無蹤，哪裡用得著他呼來喚去？我就是個路過的，真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楚淮仰臉一笑，“長得美？”

蘇婍：“……”

“你敢去殷末蕭面前再說一遍？”

楚淮：“……”

“行了！”蘇婍鬆開手拉起身旁的包袱，“我走了，今天就當沒看見我聽到沒有？”

“嘿嘿，丫頭要去哪裡？”楚淮不要臉地湊上來。

“不告訴你！”

“那你有什麼急事不？”

“沒有！”

“那你帶我一起走唄？”

蘇婍一個挑眉，“怎麼，楚大俠有當小跟班的怪癖？”

楚淮拍了拍胸脯，“人在江湖怎麼能沒個照應？丫頭你會武功麼？有人脈麼？知道走哪條路又好又省事麼？帶著我，讓你玩轉南國！”

想跟蹤她你能直說麼……

蘇婍眼神在他身上一掃，心裡的小算盤開始噼裡啪啦打得響，楚淮說的話不無道理，自己沒錢沒本事，關鍵是還沒功夫，這接下來要是真出了什麼大事又該怎麼脫身？

“我帶著你，你能教我功夫？”

“當然可以！我教你！”

“我覺得你不靠譜！”

“……其實我很靠譜的！”

蘇婍眼珠子一轉，拉過凳子又坐了下來，既然這牛皮糖不願意走，不妨就在這裡待上幾日搜刮他一點有用的東西，即便背後有所密謀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最近這幾天也不會有人敢動什麼手腳，等到自己掌握到實實在在的東西了，拉包袱雙腳抹油跑了不就成了？

“嘿嘿，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保準把你培養成一代飛簷走壁的女俠！”

蘇婍一笑，“好說好說！”

*

北國華城北郊，夜幕蕭蕭，古月高掛，正對著不遠處高聳的樓閣。

飛簷斗拱，繡闥雕甍，矗立在這一片亂草叢生之地，極端的突兀。

突然，一道人影逆著月色的清輝在朱門前一閃，眨眼失了蹤影。而樓閣的後院，一片紅梅開的燦然，隱隱綽綽兩道身影。

“嗖——”

是第三道身影飄落的聲響。

“回來的挺早麼，事情調查清楚了？”女聲婉轉，眼瞧著一雙素手輕抬，捻著一束梅枝。

“走個過場罷了，哪裡還用得著調查？不過就是那個殺千刀的顧家！”

第三個人沿著木廊坐下，語氣帶著深深的憤恨。

“薛氏與顧家同氣連枝，薛如岫送回去的時候就剩下半條命，那薛老頭哪裡能善罷甘休。”

嗓音冷靜非常，是旁邊的另一名男子。

“這事他孃的就這樣算了？主子呢？怎麼說？”

“待命，過幾日以玥上閣的身份去顧家拜訪。”

“話說來過幾天不又攤上那顧三大爺設宴席的時候了麼，今年是要赴宴？”

“三大爺？不是叫顧三叔麼？”

“三叔麼？那怎麼一副三大爺的架子？哎呀，不管了，過幾天爺一定要把那顧府翻個底朝天呀哈！”

*

第二天清晨，蘇婍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下了客棧的二樓，厚重的衣服脫掉，那種輕盈的感覺簡直整個人都要飛起來，那重新擁抱溫度的感覺要多好有多好！

客棧後院，蘇婍向掌櫃的借下一片空曠的菜園，推了木柵欄走進去，楚淮正躺在樹上就著陽光打盹兒。

“睡個毛啊，給我下來，不許偷來！”蘇婍上去就是幾腳踹在老槐樹上，樹葉子沙沙地響起來。

“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吶，性子怎麼可以急唻？冰凍三尺不是一壺熱水就能給燙化了的，所以呀，這學功夫要的是耐性，耐性，你看你楚大俠我——”

“呯——”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楚淮直挺挺地從樹上摔了下來，而蘇綺還保持那抬腳踹樹的動作。

老槐樹在意猶未盡地顫抖，楚淮打了個寒磣。

“教不教？”

“教！一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