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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了五石散嗎?”墨竹小聲問袁克己。
“我怎麼會吃那玩意!”袁克己道。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吃冷飯?”墨竹壓低聲音不解的問。
“因為我上火了。”袁克己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鮭魚片,放在嘴裡含住,瞅著墨竹道:“都是替你操心所致。”
魏開頤飄飄忽忽的笑道:“唉,真是羨慕你們兄妹,我若是有個像墨竹一樣的妹妹,一定要寫一篇天下傳頌的駢文讚美她。”短時間內想不出讚美的話,便從《詩經》中信手捏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之前袁克己讓她讀書,正好這段文字她看過,為了讓體現自己的有文化,她道:“表哥過獎了,我怎麼能跟文姜比呢。”
袁克己含在嘴裡的酒差點噴出來,這是描寫莊姜的句子,並不是文姜。況且那個文姜是跟自己哥哥亂倫的□,墨竹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他咽掉口中的溫酒,不經意的糾正:“是莊姜,不是文姜。”
文姜、宣姜和莊姜,她分不太清:“啊?我記錯了嗎?”
“你記錯了,別再說了,丟人!”袁克己呵斥墨竹閉嘴。齊文姜與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諸兒那點破事,不是該人盡皆知的麼。自己的妹妹一定是摔傻了,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忘光了。
魏開頤打圓場:“這點小事,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何必生這麼大氣訓斥她呢。再說了,他和我之間,有一個人能熟讀經史百家就夠了了。”
袁克己心道,我和墨竹的事,哪裡用你蹦出來插話。他道:“就怕一個家裡,兩個都是白丁。”暗示何家那位嫡出的公子是個粗人,與墨竹湊成一對白丁夫妻。
墨竹礙於魏開頤在場,不好和袁克己撕破臉,悶哼哼的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飲溫酒。她決定再不出聲了,免得說多錯多,他想挑自己的茬,自己不能撞上門去。
魏開頤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袁克己跟墨竹之間哪裡怪怪的,有點彆扭。開始他以為是兩人自小分離,兄妹感情不好的關係。但現在看,似乎也不大對,至少袁克己看來並不排斥見墨竹。他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服了五石散的關係,笑道:“不說這個了,我昨天和姑父商量,秋天的時候,邀請士族公子們在這裡開一個金秋宴,品酒吃蟹,吟詩作賦……”
居然要留到秋天,袁克己漫不經心的道:“那你們就操辦吧,秋天時,我要出門遊獵了,怕是不能在家。”
魏開頤膽子很大的調笑道:“只要你不把墨竹妹妹帶走就好。”
袁克己當即翻臉:“我為什麼要帶她走?!”
“……”墨竹受不了了,送了哥哥一記白眼,冷聲道:“我不舒服,想回去了,你和表哥慢慢聊著。”
魏開頤好不容易與表妹見一次面,聽她要走,趕緊勸道:“才坐下,怎麼就要走呢?他不帶你去遊獵,我帶你去。”
墨竹對這幫紈絝子弟向來一視同仁,道:“表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到底是個女兒家,就應該在閨房裡讀書寫字做女紅,本就不該來這裡給某些人添堵。”
某些人雖然不想讓墨竹走,但之前的壞脾氣已經撒出去了,總不能捨下臉哄妹妹,於是變本加厲的教訓道:“回去好好讀書,否則不管嫁到哪裡都給袁家丟臉。”
那她跟自己的親哥哥有肌膚之親算不算丟臉?!墨竹毫不留情的朝他冷冷發笑,但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帶上侍女,向樓臺外走去。
回去後,氣哼哼的翻《列女傳》,當看到關於文姜的記載時,她瞬間理解了為什麼袁克己會那副嘴臉了。
‘內亂其兄’這條罪狀寫在她腦門上貌似也合適。
她這輩子再也不怕分不清‘文、莊、宣’三塊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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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袁宏岐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從那日見過一次面後,他再沒出現過。母親魏暮雲似乎對她這個女兒也沒多少感情,加上她也不喜歡與母親親近,兩人漸漸疏遠,極少見面。袁克己估計忙著如何把她賣個大價錢,也許多日沒露面了。
她完全呈現被放養的狀態。身邊的都是聽她差遣的丫鬟,袁克己並沒安排類似教養嬤嬤的角色管教她。這樣墨竹醞釀的一肚子跟上歲數的老太婆鬥爭的計劃破產,還噓唏了一陣。
做奴客的那幾天,她是偷偷見識過張老漢對執事的卑躬屈膝的模樣的,當時她還以為這個是處處講規矩重禮儀的年代。
現在看來不是的,這不過是個重身份的時代,規矩是給下人的,上位者似乎不用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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