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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帕上的水仙,又瞧了瞧了滿面愁容地袁氏,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幾個,都出去吧。”
聽到了命令,幾個侍女才從王妃的寢室離開。側妃袁氏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竟在別人面前議論起了當今聖上的病情。念及此,不僅掩住了嘴。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周王妃方嘆了口氣,對袁氏道:“這事啊,我們還是莫要議論了為好…袁妹妹,我怎會不知你心急,可我又何嘗不是呢?我本為閨閣女子,對信王在朝堂上的事情本不甚清楚,可眼下局勢漸危,若皇上真…我們信王府的局面只會比現在更為艱難。我們能做的沒有別的,唯有好好侍奉著王爺,接下來的路…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袁氏雙睫低垂,食指忍不住在木製的桌子上輕微地滑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她姿容俏麗,可奈何城府和禮數皆欠了點,這也是周王妃有時瞧不上她的原因。不過在某種程度上,她也瞧不上週王妃。以袁氏的氣度,遠遠無法明白為何周王妃要一直護著田盼兒,任她爭奪信王的枕蓆。
周王妃繡花針一挑,收了針,她輕啟貝齒咬斷了淺綠色的繡線,將針和餘下的繡線放回了簍子裡,順便卸下了純銀頂針。
“有句話,妹妹,我要囑咐你。”周氏道,“縱你私心裡對田氏的態度如何,面兒上好歹也要恭敬相待。信王整日處理朝政之事已經夠煩憂了,若我們再給他添亂,就不好了。”
袁氏鳳眸一轉,顯出了明顯的失望與沮喪。她素來肚子裡藏不住事兒,卻不想自己暗地裡拈的酸、吃的醋都被周王妃一一盡收眼底了。
“王妃,田主子來了…”門外的丫鬟輕聲扣了扣門,通報道。平日裡差不多在這個時候,“田氏”會來跟周王妃走動走動。田盼兒晨昏定省毫不廢馳,也令周王妃頗感欣慰。
“知道了,進來吧。”說著,周王妃向袁氏遞去了一個眼神,旨在要她和善些。
袁氏抿著唇,略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情景內外
何皎皎再度踏入周王妃的寢室時,日語頗多,像胸口壓住了一塊大石頭。
最近她總寢食難安,因為她身邊發生了兩件怪事——一件是“課題組”的成員集體失聯了,人間蒸發一般。這讓她很是心慌,似乎又回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孤身作戰的情形。第二件是,時空機器似乎又出bug了。
那日新婚,她試著聯絡過許多人,包括宋宇,可是都沒有應答。直至一步步走入了信邸,她的心又慌亂,又沉重——沒有人管她了嗎?學校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嗎?她真的…要嫁給一個古人了嗎?
不過想到上次嶽凝歌和“嚴明煥”的事件,她又產生了一絲僥倖的猜測。少年時代的信王那張乾淨文氣的面龐不斷浮現在她面前,每每如此,何皎皎的心中便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你當真愛上了這個歷史人物?可緊接著的,又常常是措手不及的迅速否定。
坦言之,他們的時代相差了百餘年,這…怎麼可能發生呢?
婚禮當日,她極其恐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措與慌亂,直至看到身披冕服的朱由檢出現在她面前。
看著那張因為飲了酒而略有紅暈的蒼白麵龐,何皎皎頓時希望時間能定格於此,讓他一直做一個躊躇滿志的皇家少年,而不是一個無力迴天的失敗者,抑或是在烏江前自刎的霸王。
說不害怕是假的,真到了那個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怵,更何況還是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小女生?
何皎皎本以為他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麼,可誰知自己迷迷糊糊便睡著了。一覺醒來一切就都變了樣——時間,再度跳轉到了好幾年後。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她還是誰都聯絡不上,通訊貝殼依舊靜默地充當著一隻乖巧且無用的裝飾品。
“田妹妹,坐下罷…”周王妃端莊地笑道。
“多謝姐姐…”何皎皎欠身行了個禮。
“咱們府裡新請了位從海鹽來的廚娘,兩位妹妹,今日就在我這兒用晚膳可好?”
“多謝姐姐…”何皎皎頷首表示感謝。
於她而言,這些禮數已成了一種習慣。讀了四年的漢語言文學、一年曆史,這些經歷已經將她薰陶成了一個毫無違和感的古人,從表到裡,從行為到氣質。
可她自己呢?只覺得像是被遺忘在了一個時空的牢籠中,沒有人能幫她,也沒有人記得她。她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永久性地遺忘於此了。
聽說在“一晃而過”的這些年裡,安家倒了,嶽友直也被貶了職,至於嚴明煥、嶽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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