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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和皎皎倒是差了一程了。”
“是了,你們倆就是一對兒沒頭腦和不高興。”宋淘淘佯作嚴肅。
嶽凝歌忙替學妹辯白道:“皎皎很認真的好不好!只不過她本科也不是學歷史的,需要點時間適應而已。因為這個你就說人家‘沒肉腦’,也太不公平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她頭腦還行,只是常常不高興。”
嶽凝歌想了想:“好像是的……皎皎來了之後,我因為這身體原主的原因,也沒怎麼好好陪她。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愧疚。”
宋宇強忍著笑意:“別放在心上,作為一個學姐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啊?真的嗎?”嶽凝歌反應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自己中了圈套:“等一下,你說我‘沒頭腦”?”
“你自己說的……”宋宇朗聲笑道。他從來沒覺得逗一個女生會如此有趣。七年了,終於有一個人將他從松本純子的死亡當中解救出來了。這些日子,他時常覺得同她在一起時有一種異樣的輕鬆,似乎之前自己對她的“學業不精”的嫌棄和斥責都已化作烏有的煙雲。看著她翻譯論文時的樣子,宋宇甚至覺得她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笨,只不過是她的聰明沒有放在歷史學科上而已。
“潤青哥哥,二姐姐!”一個少年從遠處跑來,原來是嚴小三兒、
“這些日子有沒有乖乖聽你舅父的話呀?”宋宇分分鐘變身嚴家兄長。
“那是自然!”嚴明暘眯縫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笑道:“二姐姐,你可是出落得愈發好看了!”
“嘴真甜,回頭來姐姐這兒,多給你拿點綠豆餅。”宋宇證明了嚴明暘不是警察,嶽凝歌便可放心大膽地卸下心防同這位活潑靈動的表弟交談互動了。
“謝過二姐姐!”嚴小三兒喜笑顏開,“對了,潤青哥哥。我最近又學了兩招,你要不要看看?”
嚴明暘的架勢永遠跟他胸前繡的兩隻正在戲耍的小獅子一樣生龍活虎,十分討喜。
“好,我看看。”宋宇又轉身對嶽凝歌道,“你先去吧,若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記得來找我,嗯?”
“好,那我先去了……”嶽凝歌衝他擺了擺手。
嶽凝安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那一晚,她隻身去岳家的花園裡赴約,揣著一顆小兔子般不停跳動的少女心。可誰知到頭來碰上的不是自己傾心的嚴明煥,而是大哥嶽湄,令她長了一百張嘴也無法撇清。
“看月亮”?那個理由真是糟糕無比。不僅嶽湄不會信,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自己。
夜裡著了涼又滿懷著散不去的心事,嶽凝安自然而然害了風寒病倒了。若不是因為和嶽凝歌的約定是早就說好了的,出了這麼一遭事兒,她還真的不想見到嶽凝歌。
甫一進屋,就瞅見嶽凝安的婢女。
“芳蕊,凝安她怎麼了?”嶽凝歌問道。
丫鬟芳蕊福了福身:“三姑娘受了些風寒,正歇著呢……”
嶽凝歌剛想說自己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便聽得嶽凝安在喚她:“二姐姐,來了就快進來吧……”
“好……”她走近了,將帶來的銀首飾一股腦兒全放在圓桌上。
嶽凝安的床前簾幕低垂著,嶽凝歌並不能見到她在幕後的病容。
“季節交替之時最要注意脫穿衣物了,凝安,你可注意著點兒。”嶽凝歌擔憂道,“芳蕊,好好照料你們姑娘,可莫要一下子把衣物全都減去了,這樣最容易得風寒。”
芳蕊應了一聲“是”。
“咳咳……”病榻上的嶽凝安咳了兩聲,“多謝姐姐關心……”
兩人正寒暄著,耳畔便響起了那熟悉的江寧土話。
“三姑娘,你要洗的衣服都洗好曬乾了。”吳媽媽抱著一摞不少的衣物從外面走了進來。
作為根正苗紅的孃家人,嶽凝歌對吳媽媽頗有感情。她聽見這嗓子江寧話,想起了無數個被吳媽媽貼心照顧的夜晚,便忙起身道:“是我,吳媽媽,我回來啦!”
吳媽媽轉身將衣服悉數丟給了芳蕊,一雙粗糙的大手不知何處安放,語氣很是激動:“二姑娘,我前天便聽說你和新姑爺來歸省了。只是我一直在忙著做事,沒來得及……”
“你不用說了,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嶽凝歌握住了吳媽媽的手。她忽然發現,這雙溫暖厚實的大手又紅又腫,唯有指關節處是凹陷下去的,十指皆像極了一根根縮小的蓮藕。
她到底幹了多少活兒?嶽凝歌心中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