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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到床上,還未掀開薄被,羽千夜又陰魂不散地跟進來了。他一手端湯,一手拿勺,神色坦蕩地追過來喂她。
萌紫玥處驚不變,就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坐在床邊不做聲。羽千夜將湯喂到她唇邊,她態度強硬,拒絕張嘴。
羽千夜執著地舉著勺子,她也執拗地不張嘴。
兩人無聲地對恃了一會兒,羽千夜突然將湯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一把打橫抱起她。萌紫玥的手本就疼的厲害,再加上渾身上下都難受極了,此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忍不住伸手去捶他,卻聽他冷冷喝道:“當心手。”
萌紫玥反應很快,立即用左手狠狠捶了他幾拳,但這樣一來弄得自己更加難受了,便咬牙道:“放我下來!”
羽千夜抱著她坐到床上,讓她軟軟地靠在自己懷裡,冷哼一聲:“放你下來可以,喝完三碗湯。”
萌紫玥閉了閉眼睛,覺得五臟六腑都是火苗,氣的腦殼疼,遂毫不客氣地道:“怎麼?打一巴掌,再給個棗吃!是怕我不去南疆嗎?”
羽千夜絲毫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氣定神閒地道:“你又不是阿呆,打一巴掌揉三揉對你能管用嗎?我不過是希望你的手早日復原,省得在路途中太過難受。”
萌紫玥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冷笑道:“你一心接近我,花了這麼多心思,可謂煞費苦心,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天水族的寶藏而已。可笑我還真以為自已撞了大運,遇到一個有情郎!你頂著痴情種子的名頭,陪著我演了這麼久的戲,累是不累?”
羽千夜滿臉黯然,深遂的眸子晦澀不明,沉默以對。
萌紫玥一臉冷若冰霜,繼續數落道:“現在你已經原形畢露,還要演戲作什麼?你就是再會腥腥作態,我也不會相信你了!去南疆就去南疆,好歹是我的故鄉,何況還有個現成的未婚夫,到了南疆我就和他完婚,在那裡生兒育女何嘗不好?”
她畢竟精神不濟,多說幾句都感覺疲累不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便不再言語了。
羽千夜一直垂頭看著她,由始至終沒有說話,見她疲倦的閉上眼睛養神,便不溫不火地道:“你這樣說,虧不虧心?虛情假意和真心實意,你難道分辯不出?你有任何不滿都可,唯獨嫁人一事,你還是早日熄了這份心思為好。”
萌紫玥冷著臉,佯裝睡著了,對他的話置之不理。她心知肚名,自己那一番話純屬借題發揮,羽千夜變的這樣冷酷無情,行為處事與以前截然相反,她心裡矛盾不已,累積的怨懟情緒傾洩而出,便雜七雜八,或真或假的胡亂指責了他一通,算是替自己出口氣。
然而羽千夜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見萌紫玥闔著眼睛不吱聲,他乾脆伸手貼上她的額頭,嘴裡不依不饒地道:“先莫睡,喝完三碗湯再睡不遲。”
萌紫玥心道,一碗湯尚且勉強能喝下,三碗湯,你當我是豬麼?她依舊閉著眼,不予理睬。
羽千夜見她似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喝,便威脅道:“看你這樣子,是想我用灌的?”
萌紫玥悻悻地睜開眼睛,不耐煩地道:“你有完沒完?”
“沒完。”羽千夜睨著她,理直氣壯:“都說你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未免被人罵忘恩負義,我少不得要報答你,就先從侍候你喝藥喂湯的小事做起吧。”
萌紫玥聞言,雙眼頓時變得黯淡無光,心情跌到谷底。先前她尚對他抱著希望,妄圖用激烈的言辭來罵醒他,可這會他的話不啻於是當頭棒喝——他連自己怎麼傷的都是從別人嘴裡知道的,喂她喝湯不過是不想被人罵,哪裡見一分真心?
……
一大清早,太陽還未升起,萌紫玥一就搬了張竹椅在院子裡靜靜地坐著。
安子非帶著安夏來向她告別。
兩兄妹一個俊美貴氣,風度翩翩;一個雅緻脫俗,美貌絕倫。前者彷彿散卻漫天烏雲,神采奕奕,意氣風華,後者愁眉苦臉,哀聲嘆氣。明明是親兄妹,同樣是回到孃老子身邊去,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待安子非一張嘴,萌紫玥頓時明白了,哦,敢情這位也和羽千夜一樣,要去南疆奪寶,難怪這麼興高采烈。
但安子非卻並非為奪寶的事高興,他如是說:“小月,我們還真有緣份,這次皇上派我去南疆,我還以為要和你分開了,沒料到會和你一道走,真是太好了!”
萌紫玥也從羽千夜的口中得知,關於南疆之行,凌國的代表人物是安子非,而易國,自然非易嬌嬌莫屬。這幾個人,都非善男信女,且全是些難纏的角色,真去了南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