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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已被折磨的暈了過去。
稍頃,覡師神情倦怠地坐在宗瀚對面,手中拿著那對流光璀璨地七彩曼陀耳墜,細細端詳,又盯著那幅畫觀看了良久。
一柱香之後,他嘶啞粗糙的嗓音透著驚喜:“這幅畫是真的!還有這七彩曼陀,正是我天水族代代相傳之物。”
他用枯手摸索著那水晶做的朵內花兒,臉上陷入過往,喃喃地道:“紫色曼陀羅代表恐怖;藍色曼陀羅代表詐情,騙愛;紅色曼陀羅就是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世人皆認為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人生前的記憶;粉色曼陀羅代表適意;綠色曼陀羅代表生生不息的希望;金色曼陀羅代表敬愛,天生的幸運兒,有著不止息的幸福;白色曼陀羅,即是情花,如用酒吞服,會使人發笑,有麻醉作用,乃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裡面,唯獨少了黑色曼陀羅,它代表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族長當初將此物……”
他口中的族長,自然是宗瀚的父親。
宗瀚眼中冒出光亮,聲音難掩驚喜:“這麼說,畫和傳家寶已找齊了,一旦尋到人,找到那批寶藏,豈不是指日可待?”
覡師大人眯起深陷的雙目,黑中帶白的髮絲擋著側臉,微頜首:“應是如此。”
……
芸娘身心俱疲,悄悄從後門返回元府。這兩天,宣安候府因元朝藹的死,陷入一片悽風苦雨中。三姨娘在靈堂哭昏了好幾次,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了。眾姨娘物傷其類,或假惺惺,或真傷心,皆有之,個個一副愁雲慘霧的模樣。
芸娘見無人注意自己,便向沈氏告了個病,佯裝在屋中養病,其實卻跑出去偷會情郎了。
她穿著槿葉的服飾,戴著風帽,儼然一副府中二等丫鬟的模樣。到達菊院,她偷偷摸摸地喚槿葉開了門,在槿葉欲言又止的目光中,飛快地溜進院子,然後形色匆匆地向屋子跑去。
“芸姨娘,你又上哪兒鬼混去了?”忽然,一道尖銳地嗓音阻止了她的去路。
芸娘被唬的魂不附體,險些尖叫出來。她倏地抬頭,瞪圓了雙眼,待看清說話之人,她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吐了一口氣,瞪著那個叉腰而立的女子,偏頭問槿葉:“她怎麼來了?”
槿葉小聲地道:“鄭府來奔二公子的喪,表小姐也在其中……”
芸娘見是鄭惜霜擋住去路,被嚇得“怦怦”直跳的心落回了肚子,臉色也恢復了淡然。她急急忙忙地掀了簾子進屋,躲在屏風後面,去換回自己的服飾,邊問鄭惜霜:“表小姐既是來奔喪的,為何進我的院子?”
鄭惜霜白皙嬌好的面容上一派傷心,雙眼赤紅,顯見是哭的,但她可不是為元朝藹哭,她恨他尚且來不及呢,怎麼會為他掉眼淚?她是為自己坎坷的命運和情路而哭。
有沒有人像她這麼倒黴啊?守不住大表哥也就罷了,居然連元朝藹這個奪了她清白的人也死了,那她今後該怎麼辦?還能嫁給誰啊?
她有一種寡婦死了兒子的心態,絕望之中,猝然想起了害她淪落至此的芸娘,抱著一種找芸娘算帳的心思來的。誰知卻湊巧發現芸娘非但沒病,反而在這種時刻跑出府去了。
她心裡恨得不行,便衝到屏風後面,狠狠推了換衣服的芸娘一把,尖叫道:“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我……現下他死了,你叫我往後怎麼辦?我左右是活不成了,我要去告訴舅舅真相……說你們兩人通姦……”
芸娘豈是個好相與的,站穩後,立刻反手推了她一把,將她推的踉蹌了好幾步,扶著槿葉的手臂才站穩。
芸娘一手攏著衣服,一手指著鄭惜霜,厲聲道:“你再大聲點啊?你是嫌沒人知道你是個被人玩弄了的破鞋麼?恨不得嚷得全府都聽見?你去告啊!橫豎元朝藹死了,你儘管往他身上潑髒水好了,看你舅舅和三姨娘會不會饒你!”
鄭惜霜生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見芸娘比她還兇,又是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頓時什麼氣勢也沒有了,反倒哀哀哭泣起來:“那怎麼辦?那我要怎麼辦?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芸娘已換上自己的衣服,在槿葉的服侍下洗了把臉,又趕緊鑽到床榻上裝病。做完這一切,她方慢慢地對鄭惜霜道:“事已至此,你有那功夫哭,還不如想點有用的法子。”
鄭惜霜被槿葉扶回錦杌上坐下,不住的拿帕子抹眼淚,嗚嗚咽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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