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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色羽緞面的灰鼠皮鶴氅,腳上也穿了掐金紅香羊皮靴子,還是凍得真打哆嗦,沒一會,就手腳冰涼,面色也有些發紫了。
直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心中早發了幾回狠,今日之辱,以後定要加倍回報之類。才聽得院內悉悉索索,一陣腳步聲,然後院門一開,田夫人帶著二個丫頭出來了。
三姨娘忙陪著笑上前行了禮,田夫人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只見她面色微微發紫,早失去了往日那紅光滿意麵的神氣勁兒。不禁心中一陣痛快,她剛才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著用餐,自然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卻是故意拖了一會兒才出來。這時卻是滿臉堆笑,上前一把拉住了三姨娘,笑道:“妹妹怎的在門外等著,也不叫丫頭們進去報一聲。這大冷天兒的,要是凍壞了身子,只怕老爺又該心疼了。”
三姨娘心中雖恨,面上卻是笑道:“太太和老太太在裡面說道,妾身那裡敢打擾。”說完又噗通一聲跪到了凍涼的地上,拉著田夫人的手道:“求太太跟老太太求求情,饒過玫兒吧,這麼大冷的天,不讓吃飯,再跪上一個時辰,只怕要凍壞了。如果要罰,不如等過兩天,天氣好了,再罰她也是不遲。”
“這是怎麼說的,含玫怎麼了?我剛才在老太太那兒,老太太竟是一字沒提。”
三姨娘只好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說到女兒打人的事兒,自然是輕描淡寫,說的很不值一提。田夫人心中明白,自己要是不去求這個情,只怕日後老爺要埋怨自已,就笑著將三姨娘拉了起來,“妹妹快起來,這地上涼。這些小事兒,你打發個丫頭跟我說一聲就是了,還值當得你親自跑一趟啊,得了,你在這裡等著我,我進去跟老太太說說。只是老太太要是不答應,我也就沒法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後計花嬌謀契
有了田夫人求情,老太太倒是勉強饒過了柳含玫,只是三姨娘到了明德堂時,她也已經跪了有半個時辰了。柳含玫雙膝發疼,自然心中不快,一個勁的罵扶自己的小丫頭,又埋怨三姨娘來的太遲。
三姨娘知她心中難過,又心疼她跪了這麼久,只好連聲的撫慰女兒,又叫丫頭們去叫了一頂軟轎,扶著柳含玫坐了,這才一同回了春禧園。又是請大夫又是熬藥的,直折騰了半下午,才算完。
柳含玫裹在溫軟的湘妃色番蓮紋錦被中,對著坐在床邊的母親發狠道:“這必定是二哥故意的!當著咱們的面兒說是算了,卻又偷偷派人去告訴了老太太。他竟然把一個通房丫頭看的比我這個親妹妹還重,等我得了機會,一定將她活活打死,我倒要看看二哥會不會將自己的親妹妹也打死!”
看著女兒氣的發抖的小臉兒,三姨娘想,女兒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一點兒點兒城府都沒有。她笑著拉了女兒的手道:“不過是一個丫頭,與你有什麼相干?你又何必去做這惡人?就是真把她打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聽孃的話,你也安省點兒,眼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娘就只有你一個女兒,我如今也不盼著別的,只盼著你以後能嫁一個如意郎君就好了。”
“可是她一個下賤的丫頭,憑什麼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柳含玫狠狠的捏了捏蓋在身上的被子。
三姨娘笑了,“傻閨女,你二哥少年心性,又剛剛得了這個丫頭,自然是放在手心捧著了。等過了新鮮勁兒,也就丟到腦後了,到時候你想把她怎樣,還不是隨著你的心意來?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不提她娘倆中房中談論“報仇”之事,卻說花嬌等柳含章出去了,就抱了一個手爐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雪景,翠巧在她旁邊拿了各色絲線,正搭配著做一條五彩絲絛。
背上的傷還在隱隱的疼著,外頭樹枝上的積雪隨著一陣微風吹過,偶爾簌簌的落下幾團,如鬆軟的棉花糖一般,堆在院中的青石板上。雪後那清新而冷冽的空氣,也似是要透過窗戶吹進來一般。
花嬌心中不由感嘆,自己穿來這裡不過一年,卻已是兩世為人了。雖然那一世只有短短的一個來月,卻讓她刻骨銘心的認識到了,在這個男權社會中做人家的小妾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兒。
女人所能倚仗的,只不過是男人的寵愛和憐惜罷了。而這種寵愛和憐惜又僅僅靠的是女人的青春美貌還有男人的新鮮勁兒。一旦年老色衰,或者是男人有了更新鮮,更美豔的新人,那就只有失寵一條路。而一旦失寵,即使男人不把你怎麼樣,後院的那一群女人也能將你吃了。
前一世花嬌只所以被那柳大打死,不就是因為什麼姦夫的荷包嗎?沒準就是柳大那龐大的後宮中某人的陷害也未可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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