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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著些農具,還有幾個筐壘疊著放在地上。
黃姣隨手提了一個筐就出了門。
菜地離黃家並不遠,繞開自家的打麥場,穿過鄰家的幾畝地就是黃家的菜園子。這裡種了些日常的菜蔬,都是靠李伯平時打理。
“小花兒來摘菜了?今晚打算給你爹做什麼好吃的?”張嬸拔了草,直起腰就看見黃姣在菜地邊上尋摸。
小花兒是黃姣的小名,據說是黃姣剛生下時笑起來跟朵花似的,饒是黃父俞氏讀書多,也沒想出別的更喜歡的小名,再一個,農村裡就喜歡起這種接地氣的名字,好養活。
黃姣原身因這個名字被同村的娃子們笑話,央著黃父給換個名兒,但黃父是個倔的,又因為是和俞氏一同起的名兒,說什麼都不給她換,她也只好悻悻地罷了。黃姣穿過來,不名正言順的,反正是個閨名,她也不常在村裡晃悠,見的人不多,叫她名字的人也就不多。只要是在家裡面,除了黃父,也沒人叫她小名兒。黃姣認為,只是偶爾接一回地氣,尚可忍受。
黃姣回頭看到是隔壁的張嬸,又看了看她家的菜地,眼含羨慕地笑道:“張嬸子,您家的菜長勢真好,我家的菜和您家的一比,真是不夠看的。”瞧瞧,無毒無害的蔬菜長勢就是喜人,黃姣看著就打心裡往外冒喜氣。
張嬸是個性子爽朗的婦人,聽見黃姣如此說,也不謙虛,彎腰拔了兩顆大蘿蔔放到黃姣的筐子裡,“你喜歡就來吃我家的菜,嬸子不怕你吃。再說你家也不指著這個,李老哥成日家哪裡有功夫侍弄這塊地?”
張嬸口中的“李老哥”是黃姣家的老僕人。在家裡什麼事情都幹。灑掃庭院,挑水澆地,種田養花,甚至家裡唯一的牲口——拉車的驢也是他負責養的。可以說他是黃姣家的全能職員,黃姣心裡也是很敬重這位老伯的。平日裡黃姣也是能幫就幫,好歹她也是新社會教育出來的敬老愛幼的五好美少女。
張嬸是個熱心人,黃姣對這兩個蘿蔔也不推辭,平日裡走動得多,我給你分盤菜,你給我送兩塊點心,實在不在乎這一點子東西。
“張嬸子,春妮兒怎麼沒出來?”春妮兒也算是村裡除黃姣外的第二枝村花了。打小就和原身說得來,兩家本就住得近,不忙的時候,兩人可謂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即使黃姣是個穿來的,她也需要有個閨蜜,平日裡有些煩悶的事情也能嘰嘰咕咕地互相開解。
張嬸看黃姣在陽光下仰起的小臉,嬌嫩得就象春天剛冒出田裡嫩芽,心裡也喜歡,笑著道:“春妮兒一大早上她姥孃家去了。怎麼,她昨個沒和你說這事兒?”
黃姣搖搖頭,眼裡卻沒藏住那一絲羨慕,“沒說。她走著去的?這可老遠的路呢。”這丫頭,走親戚也不給她提前吱一聲,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壞丫頭。
“她二舅趕車來接她們,除了老大,幾個小的都去了。她姥娘想她們了,這不,早就說好今天讓她們回去,還叫他二舅來接一趟。”張嬸子孃家和順,沒那麼些妯娌打鬧吃醋的,張嬸子說起孃家的時候不自覺地就帶著些驕傲。
黃姣聽得羨慕得不行。她此時還是個沒外家的,具體怎麼回事,一直到原身死前才總算弄了個明白。之前劉媽媽被她問起時,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大家小姐”一句帶過,什麼外家,一個人都不在了。
後來原身才知道,外家是犯了事兒的,只逃出來她母親和母親的姐姐兩個女眷,母親半路上與黃姣姨母失散,病餓交加,幸得劉媽媽悉心照料,後來又被她爹救了,兩人也是一面鍾情,黃父父母早亡,於是請了族裡的長輩主持了婚禮。可惜她娘到底在路上身體耗得不行,生了她就一直不康健,否則她哪裡會那樣早地就撒手西去?
黃姣的姨母也是半路上被人救下,其實就住在鄰縣。可惜前世母親託人四處打探,到底臨死前也沒能得了姨母的信兒。後來爹爹去鄰縣訪友,那友人卻正是娶了她姨母的人。
世間事就能這麼巧,可即使這麼巧的事,老天爺若是不讓你知道,你就是費盡了心力也是沒用。黃姣替原身的母親嘆息一聲,好在她姨母一世都過得舒心,這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黃姣在地裡摘了幾個茄子,又到菜地另一頭兒掐了一大把青椒,這才挎著筐子往回走。
路過打麥場,想著家裡燒火的草不多了,順手又抽了一捆草。只是她一低頭,就看到草垛上有幾滴血,再細看去,地上也沾了不少。
黃姣看著這個草垛,皺起了眉頭。
這情景在她的記憶裡出現過。
原身嫁的男人就藏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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