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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生來就該是讓人寵的,哪能被一個男人那樣糟蹋?即使有愛也不行,這不是找虐嗎?黃姣十分不理解原身這種自找苦吃的行為,所以她是不想救那個男人的。
可到底耐不住原身那強烈的意念。
黃姣忍不住地雙手合十,低聲默默道:“黃姑娘,你既登了極樂,就不要再眷念凡塵。那個男人你既已救了,也算是還了他之前救你的恩情,況且你也一命抵一命,從此就忘了他吧。望你來世能遇一個珍惜你,愛重你的男人,別再象這一世這樣死不回頭了。”
黃姣細細感受了好一會兒,眉頭皺著疑惑起來,難道此時她不該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為嘛啥感覺都沒有?難道原身還沒走?
要命,她不要跟那樣的男人糾纏不休!
黃立誠任教的清嵩書院雖說在縣裡,但離黃家村並不遠,李伯趕著驢車,不到小半個時辰就能到家,因是夏季,天還大亮著黃立誠就到了自家大門口。
“姑爺回來了?”劉媽媽在院子裡洗一家的衣服,最先發現,忙擦乾手,迎上前,“姑爺且先坐著喝口茶,這可是小姐估著時辰衝好的茶,到這會兒喝正好。今日小姐還親手烙了餅子,又燜了姑爺最愛吃的茄子。”
黃立誠一早出門,中午雖然書院提供飯食,但到底比不得家裡吃著自在,再者黃父胃口不好,只怕這一天不少受罪。聽說女兒做了他愛吃的菜,嘴角牽起一抹笑。
黃姣在廚房聽到動靜,忙把煩惱事拋到腦後。
黃立誠雖然脾氣倔些,但對黃姣是真的好,並不象時下的男人,把個女兒不當回事兒,他也許是愛屋及烏,俞氏去了後,更是把黃姣當眼珠子一般地疼愛。真真是冬怕冷了,夏怕熱了。
原身黃姣就象黃立誠一樣,一身的傲骨,好端端一個嬌滴滴的小姐竟被養得那樣倔強。她世情一概不懂,半點心計也無,到後來,落到那個男人手裡,原以為是兩情相悅,卻不知那竟是一切苦難的源頭。若是沒有這般脾氣,只怕原身重生後是不會選擇跳河的。
男人到處都有,以前的不合適,再選一個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惜原身不懂這個道理。黃姣搖了搖腦袋,做人還是不要太較真的好。
這一世換作她還有機會擺脫他嗎?
能嗎?能嗎?黃姣皺皺眉,不好辦!
夏季天黑得晚,屋裡又悶得慌,吃飯的桌子就擺到了院子裡。黃姣家的院子大,離著豬圈雞窩遠,否則這頓晚飯可夠嗆吃的。
黃姣端了個笸籮放到桌子上,上面蓋著一方面巾,劉媽媽進廚房把熬好的糊糊連鍋端了出來。
黃父看黃姣的額上已出了細密的汗,趕緊招手讓她坐到身邊,從袖子裡掏出帕子給她擦汗。“快坐下歇著,這麼熱的天氣,隨便做點兒就是了,爹不挑,以後別這麼熱的天兒裡做飯,小心中了暑氣。要是你娘在,哪裡用你小小年紀就這般操勞?這都怪爹不好,是爹沒本事。”
黃姣聽著心裡很是受用,雖說她沒嬌弱得連頓飯都做不得了,但被父親這樣關心著,心裡就覺得暖,不覺臉上溼了一片。
黃父一看女兒滿臉的淚,慌忙拿出帕子給她擦臉,一邊喚道:“哎喲,哎喲,花兒可別哭了,都是大姑娘了,你當還是三四歲的時候呢?可不興動不動就哭鼻子。”。
到這時黃姣才知道她又沒忍住掉了一臉淚。
黃姣對此也是鬱悶得不行,原身那滿腔的淚喲,但凡她心情一激動眼淚就嘩嘩的流,就跟不要錢似的。
黃姣覺得她之所以穿過來估計就是為了拯救這小姑娘的一雙眼睛的。要是沒有她,這小姑娘還不得把雙大眼睛哭瞎?
而且原身這是恨不能把一世的淚都擱在這僅有的幾年裡流光的節奏啊。上一世原身明明那麼多的淚,卻偏偏有淚還不在男人面前流,專挑沒人的時候揹著人哭,她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原本性子嬌氣,受點兒氣就受不了,不在男人面前掉眼淚,卻只在那裡耍性子,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原本那男人還有幾分愛重她,後來竟是被她自己越推越遠了。
那男人後院好幾個嬌妾,瞅見這機會哪裡還不落井下石?到後來兩人隔閡越來越大,她的眼淚換來的竟只有男人的不耐煩。想起當時那男人厭惡的眼神,黃姣的淚立時又流了出來。
她也不想哭的,媽蛋的,原身還有完沒完了?活過一輩子,她的心也該硬了吧?怎麼還這麼不漲精神?害得她有事兒沒事兒的淚流滿襟。
這萬惡的白蓮花體質!黃姣拿過父親的帕子擦了淚,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