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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孩子,自然不必動用本門功夫,只用內功震斷他們的經脈便可。可是他又顯然手下留情,兩個孩兒如此幼弱,居然受此重擊,仍有氣息。當下我立即到她的臥室檢視,瓦面和窗檻上果然留著極淡的足印。我對劉瑛道:‘這刺客本領甚高,尤其輕功非同小可。大理國中除我之外,再無第二人有此功力。’劉瑛只是磕頭求我相救。我的一陽指,的確可以治療經脈受損的內傷,但對於外傷臟腑的骨骼的外傷,卻無能為力。幸好你傳了我先天功,我可以用先天之氣為其駁命,但是我只練了先天功不久,只能救一個……”
這句話一出,整個禪房中一時寂靜無聲,琉璃和黃藥師更是一時無語——剛才已經看到了楊康,難道是一燈舍了自己的兒子,救了楊康?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偉大也不是這麼偉大的吧?
琉璃此時更是難過——自己一時心血來潮,讓一燈收養楊康,卻沒想到出了這事!心中的懊悔和痛苦簡直是無以復加!
過了片刻,黃藥師忽道:“難道是你學先天功的事被歐陽鋒知道了,他故意來傷你的孩子,以此來折損你的功力?”
當年半嗔和段智興為琉璃療傷後功力大損的事,歐陽鋒也知道,所以黃藥師才有此語。
一燈卻搖了搖頭,道:“我也曾猜想過是不是他,但歐陽鋒是西域人,身材極是高大,比常人要高出一個頭。而據劉瑛說,那兇手卻又較常人矮小些。”
黃藥師皺起眉頭,道:“那還有誰?”
一燈道:“我也推究不出,劉瑛抱著孩子只是哭泣。我想了許久,終於決定先救智豐……”
這句話一出,琉璃和黃藥師均是大出意外,兩人都“噫”了一聲,一燈卻似乎沒聽見他們兩個的聲音,繼續說道:“她見我答應為智豐治傷,喜得當場暈了過去。我先給她推宮過血,救醒了她,然後解開孩子的襁褓,以便用先天功給他推拿……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我卻想歪了……”
說到這裡,一燈的臉上顯露出萬分痛苦之色,琉璃和黃藥師看了,心中均自不忍,琉璃正想讓他不要說了,一燈卻又道:“我剛剛開啟那襁褓,忽地想到,莫不是那賊人分不清誰是我的孩子,故意打傷兩個孩子?我若出手相救,救到一半時,那人忽然來宮中襲擊怎麼辦?我想了半天,把侍衛都調到我寢宮周圍,但仍然覺得無人敵得住那刺客。況且他既然扮作侍衛,焉知他會不會就混在侍衛當中?其時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再在侍衛中細細排查,我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索性把侍衛都支開,先救康兒……”
琉璃和黃藥師聽了,不禁都是默然無語——但是人性皆有自私,一燈當時這樣想這樣做,又有什麼錯?
一燈說到此處,也是一時默然無語,過了半天才道:“劉瑛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向她解釋了我的想法,但是她卻說……卻說是我想著……想著琉璃你……說是你隨便託付我的一個孩子,我便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兒子還重……說我心裡一直只有你,沒有她……我被她說得心煩意亂,便點了她手足的穴道和啞穴,讓她坐在椅上休息。她只是望著我,眼中盡是淚意和哀懇之情。這時寢宮中就只有一樣聲音,那就是兩個孩子急促的喘息聲。”
說到這裡,一燈的眼中又顯現出迷茫的神色來:“我想著她剛才的話,心中又想直敢和琉璃你的初次相遇,還有那些與你相處的日子,一時心煩意亂,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才要先救康兒,還是真的因為只是你的託付,才先救治康兒……”
此時一燈當著黃藥師的面,居然訴說起自己對琉璃那曾經有過的,或者是似有似無的情意來,而黃藥師的心中,卻沒有惱怒,只有憐惜。
一燈搖了搖頭,嘆道:“我想起了許多許多往事——我最初怎樣在範天行的口中聽到關於你的事,你最初又是怎樣與我在烏巨寺相遇,我怎樣與她談論佛理,又切磋武功,我對你怎樣的呵護關愛,你也一直敬重我,待我如兄長摯友,卻從不曾對我有半分情意……嗯……是的,你從來沒愛過我,哪怕一點點。我本來以為自己對你也是兄妹之情,可是那天被她這麼對我一說,我忽然間就都明白了。原來我一直對你懷有情意……我痴痴地想了許久,直到兩個孩子已經連哭都哭不動了,才回過神來……”
一燈停了停,又道:“這時我點的啞穴已然鬆了,劉瑛看著自己的孩子,哼起兒歌來。我這才驚覺,原來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了許久……我這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先救治智豐。但是此時我的心神已亂,再加上孩子幼小,身子更較常人短小,我點到一半時,也不知是我出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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