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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謙之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許端倪,她為何突然抓著衛陌不放,靖安卻在一瞬間的詫異後陷入了沉靜,只是那沉靜裡還混著悲涼。
在梅香換了藥後不久嗎,阿顏是不是篤定了她想幫著謝謙之把持朝政,索性就替她了絕後患。
靖安之後什麼話都沒說,一個人在書房裡待到很晚,謝謙之等到深夜才聽見她出來,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指,什麼也沒問,執燈上前,陪她回了夜雪樓。
二月初,梅竹館竣工,靖安就搬了回去。謝謙之就近選了間屋子。雖然還有些不合禮制,但有了之前同居一樓的經歷,眾人也就無話了,至少這還隔著百步遠,要穿過小花園不是。
天漸暖,靖安也就不再日日窩在房中,反倒把原來學的一些騎射功夫撿了起來。
本朝對女子的束縛並不嚴苛,從崇德書院分東苑北苑即可看出,六藝也是女子的必修課,雖不求精但至少要會,所以帝都貴女除卻先天不足,身嬌體弱的,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還真沒多少。
靖安少時沒少得帝王提點,基礎打的很好,甚至是劍術,也略通一二,只是心性頑劣,不願下功夫。難得她願意重拾,朱謙指導起來也毫不費力。
“別晃虛招,動作漂亮沒用,要攻擊要害落到實處!像這樣!”朱謙做了個示範,又執著靖安的手帶著她做了一遍。
靖安學劍時不過一時興起,偏愛些華麗無用的招式,教她的老師想來也看穿了小姑娘愛炫耀的真面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盼她不傷到自己而已,現在要改掉這些毛病不得不再下一番功夫了。萬幸靖安也有自知之明,沒怎麼廢話就自己去練了。
謝謙之只能遠遠的望著,褪去華服,一身勁裝將她襯得乾脆利落,玉冠束髮露出飽滿的額頭與明媚的眉眼,更顯英氣。他不禁輕嘆,誰知書言還來添堵。
“公子,你該用藥了。”
謝謙之沉默迴轉,旁的他還有自信,可騎射劍術,那的確是他短處。但只要給他時間,他會證明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當”的一聲,劍再次脫手而出,震得靖安虎口發麻,朱謙欲上前,她搖搖手示意無事。
“西北有訊息傳來嗎?”朱謙將撿回的劍呈上,靖安隨口問道。
“回殿下,毫無動靜。”自衛陌啟程,靖安便讓人一路尾隨。
“繼續盯著!”朱謙聽見她吩咐道。
靖安將帕子還給巧兒,反身執了劍,幾步拉開與朱謙的距離,笑言道:“再來!”
公主府的動靜帝王不可能不知道,傳召靖安入宮時,還讓她御前做了回劍舞,端的是英姿颯爽,引得楚雲都意動,纏著謝弘要學劍。久了旁人便傳言道靖安公主是為了討帝王歡心才練劍學劍舞,一時間劍舞在帝都貴女中很是時興,但沒多久就被其他的新鮮玩意兒取代了,靖安也就被眾人淡忘了。
靖安知曉此刻的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兆,無論是帝王還是阿顏都像她透露了訊息。她不知風波何時會至,更不可能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獨善其身,與其惶惶不可終日,不如強大自身,以期有更多的力量來應對未知的將來。
桃飄李飛又是一年春,公主府桃花盛放,滿園芳菲時候就是靖安二十歲生辰了。
宮中賜下的賀禮幾乎都讓人忘了靖安公主還在禁足中,而每年的長壽麵更是少不了的。
靖安只嚐了幾口便停了筷。
“怎麼,不合你胃口?”謝謙之低聲問道。
“麵條很細,要做得好吃得有個幾年的功夫才行,否則白湯麵,能有個什麼味道。”
“你才吃了幾口,定是沒細嘗其中味,尚食的手藝,如何會差?”謝謙之言之鑿鑿。
裝!你接著裝!
見他嘴硬,靖安就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關鍵是你那碗才是尚食做的,而謝謙之你的廚藝實在是索然無味,還有面米分沾頭髮上了都沒看見嗎。”
謝謙之這才發覺髮尾一片白茫茫,想不被靖安發現都難,頓時無奈了,喚了聲“阿羲”。
靖安都懶得和他說話了,“君子遠庖廚”那是君子心懷仁善之心,不忍殺生,而謝謙之這個心足夠狠的,遠庖廚的原因就只有天資愚鈍了。
“有這麼難吃嗎?”既然被她戳穿,謝謙之也沒了忌憚,直接夾來嚐了,嗯……確實和他剛吃的這碗沒法比,靖安見此,更是氣得拂袖而去。
四月,草長鶯飛,閨中女兒結伴出行,踏青的歌聲都能遠遠飄進公主府,想也知道兩岸是怎樣的盛景。宮人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