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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謙之腳步未停,竟是全然當做耳旁風了,而楚豐也僅僅是憐憫的望了謝太妃一眼,有時候真不知是死去的人更可憐,還是活著的人更可悲。
“母妃不慈,孤卻不能不孝,更不能陷您於不仁。母妃既認罪便在宮中閉門思過吧,還有,後宮的事孤不欲插手,母妃若不辭辛勞,只管拿出鳳印,孤別無二話。朱氏與旭兒都很好,就不勞母妃操心了。”
楚豐拂袖而去,謝太妃卻是氣得目眥欲裂,鳳印!拿得出鳳印朱初珍還能好好躺在芳華殿中嗎,拿得出鳳印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了安寧宮!楚豐居然敢拿鳳印來壓她,不想皇后死了,太子與靖安流亡,她的兒子與子侄卻敢跟她過不去了!
謝驍凌遲處死的訊息傳開,當晚謝家炸開了鍋。謝家二房更是泣不成聲,而很快,對於他們夫婦二人的處置也下來了。謝家祠堂裡,眾人面色凝重,而謝謙之幾請不到後,謝相終於鐵青著臉親自去了官衙。
謝弘心中不安,也打馬跟了上去。
面對謝相的質問,謝謙之卻沒有一絲慌張,反倒越發鎮靜,反問道:“父親覺得此事是我能做主的嗎,若無陛下開口,誰敢將謝驍凌遲?謝家今日為一嫡系子侄分寸大失,威逼陛下,就不怕來日禍及整個謝家嗎?”
像是兜頭一盆涼水澆下,謝相心中一寒。
“父親與其在此做無用功,不如制約下謝太妃,她如今的所作所為已引起陛下對謝家多大的忌憚。況謝驍所犯之罪,茲事體大,罪不容誅!此時謝家不順從帝心以示忠誠,難道還要挑釁天威嗎?”謝謙之筆下不停,頭也沒抬。
謝相算是徹底打消了心中的念頭,本想著再不濟能讓謝驍臨死前與二房見上一面,此時卻有些躊躇了,激憤之下必有憤懣之語,若再生禍端就麻煩了。故而囑咐了謝謙之兩句也就回府了,倒是謝弘猶豫著像是有話想問。
“我聽聞當日,遺詔是靖安交給你的,她卻太子……是廢太子叛逃了,此事可屬實?”謝弘心頭疑惑,但想著依靖安的性子,確實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若先帝真傳位於楚豐,她也唯有如此才能兩不相負。明知問這些也無用,謝弘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最後的情形,畢竟此一去誰也不知日後會如何了。
“她不是叛逃,是被挾持了,你記住了!”謝謙之停筆,正色道,臉頰消瘦能看出鋒利的輪廓,自靖安離去後,他便晝夜未歇忙得像只陀螺一般,彷彿只有如此才能麻木的處理眼前事,不分一絲心神在其他的事上。
謝弘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證實了,先帝怕是也想到這一點,才將遺詔交給靖安的吧。如此一來,只要咬定靖安是被挾持,楚豐與謝家就不能對她出手,否則那份遺詔便真亦假,無人敢信,太子與衛家也不敢對靖安出手,如此便證實了楚豐手中的詔書是真的。除非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靖安應是無性命之虞的。
心頭一塊巨石放下,謝弘頷首欲行,謝謙之卻突兀的喊住他,言道:“王太妃與六公主意欲搬出宮中,靖安的事,你以後就不要再過問了,這是最後一次。”
“知道了!”謝弘背影一滯,而後低沉道,苦澀難言,他衝謝謙之一抱拳便大步流星,再沒回頭。
沒有絲毫拖延,謝驍在次日便被凌遲處死,在場的謝家人一個個都漲紅了眼,除了謝謙之。這使得一些人消停了下去,而整個謝家都籠罩在厚重的陰霾下,謝相對於謝太妃的提議越發的慎重起來,新帝不甘於被鉗制,而世家也不滿足於手中的勢力,叛亂平定後,帝王的屠刀怕是要懸在他們的腦袋上了。
想到這一點的遠不止謝相一個,帝都中的世家閥門無不收斂,一時間人人自危。
而此時又有訊息傳來,荊州城破!
朱家請罪的奏疏和戰報一起送至殿上,在眾人還來不及為朱家人掬一捧同情淚時,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已震驚了朝野內外!
替廢太子打下荊州的先鋒官是謝相的嫡長子,謝陵!
眾人這才想起,謝陵是衛陌的至交好友!
第八十六章
大軍披星戴月向南行進,馬車顛簸得發出吱呀聲,彷彿不堪重負。
七月流火,空氣裡卻沒有絲毫涼意,沉悶燥熱的如同一隻巨大的蒸籠,叫人汗流浹背,即便是靜靜的坐在那裡都覺得一身粘答答的不舒服。
最初那幾日,靖安顛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到後來,任你地動山搖她自巍然不動。可到底沒經歷過長途奔波,身上還有傷未愈,不久便起了高熱。朦朧中彷彿是阿顏在她喝藥,清醒時卻再沒見他人了。而等她的傷七七八八好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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