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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探探頭,外面一灘血還熱乎著,提刀的是謝家人。
“陛下?”平姑姑冷笑了聲,回首道,“公主殿下生死未卜,誰知道你們手上的那份遺詔是真是假?若遺詔是真,公主何以交出遺詔後,又與太子叛逃?這會兒就迫不及待的稱帝了!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平姑姑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刀劍出鞘的聲音,叫人心中發寒!
“姑姑慎言!”巧兒忙拉了拉她袖子,徐姑姑也上前勸慰了幾聲,書言臉色難看,險些都擋不住外面暴怒的兵士們。
然而他們僵持了沒多久,另一群兵士便橫衝直撞闖入公主府。
為首之人打馬進府,如入無人之地,口稱謝太妃口諭,靖安勾結亂黨,不忠不孝,罪該萬死,公主府中人,格殺勿論!
那人是謝家二房嫡出謝驍,其母與謝貴妃感情甚篤。
衝突一觸即發,謝太妃……平姑姑她們自然知道是誰,想來是楚豐倉促登位,祭天誥封還不曾進行,故而只以太妃稱謝貴妃。
書言起身欲攔,卻被謝驍一鞭抽打在臉上,聽他怒道:“哪裡來的狗,也敢擋小爺的道!錯了,你主人也不過是陛下的一條狗而已!”
謝謙之一介庶子,卻得重用,族中難免有人不服,知他想保公主府,謝驍也樂得接過這差事來狠狠折辱他。即便等他求來聖旨,一切也都遲了,孝字當頭,有姑母在,想來陛下也要忌憚他們謝家三分。
書言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卻仍是強撐著擋在巧兒前面,咬牙道:“謝驍少爺稍安勿躁,我家公子隨後就到,萬事都好商量。下奴沒有那個夠膽冒犯謝驍少爺,奴是鷹犬,但做鷹犬也要盡忠職守不是。還請少爺勿要為難。”
巧兒望著書言筆直的脊背,低垂下頭,莫名的有些心酸。
“你這小奴,倒是會強詞奪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冒犯法!來人啊!動手!”
“是!”謝驍身後之人齊齊喝道。
書言這邊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頓時一片混戰。
謝驍根本沒把這些當回事,任由他們亂作一團,眯著眼打量著公主府,而後轉過馬頭,張弓搭箭,瞄準的正是公主府的牌匾,三箭齊發!
“轟”的一聲,匾額在謝謙之瞪大的眼眸中陡然落地,塵土飛揚!
“此乃先皇御筆親提!豎子安敢犯上!”平姑姑怒斥道,公主府眾人俱是面色難堪。
謝驍只是冷笑,謝家在楚豐一事上立了大功,又仗著是新帝母家,年輕子侄們不免氣焰囂張,得意忘形。
謝驍自小驕縱,又少不更事,對此更是不屑一顧,口出狂言道:“那便讓先皇來治我不敬之罪好了,先皇已逝,我只識今上!”
待謝謙之打馬趕到時,那匾額已砸成兩半。謝謙之久久未言,沉默的叫人心慌,周身的氣勢壓得人心頭一滯,眾人不知因何竟慢慢停了手,謝謙之抬首望向謝驍,目光陰沉得幾乎能捏出水來。
謝驍心頭一冷,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又覺得在一個庶子面前弱了氣勢,倍感屈辱惱怒。
“謝公子此來何事啊,若是無事便不要在此妨礙公務,以權謀私。”謝驍說得露骨,兵士們卻也不覺得是空穴來風,畢竟謝謙之心悅靖安公主一事已是滿城皆知,但靖安曾許配給謝弘,這就不免讓人對謝謙之的德行產生了懷疑。
謝謙之竟沒有絲毫被激怒的跡象,口氣平平卻暗藏殺機:“遵陛下旨意,接管公主府。來人啊!將謝驍拿下!”
謝謙之身後的禁衛軍聞言陡然出手,謝驍一個不慎跌下馬來,被禁衛扣住,卻滿心不服的喊道:“你憑什麼拿我,我也是奉謝太妃之命行事!”
“你毀壞御賜之物,乃是對先帝的大不敬!理當重罰!”
“大不敬,這公主府尚有人對今上大不敬,是否應當一併懲處!”謝驍掙扎起身,執劍挑釁道,望向平姑姑的目光不含好意。
巧兒等人俱是沒想到平姑姑的話會被他聽去,心中都“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平姑姑卻甩開徐姑姑的手,大步上前,冷然道:“三皇子楚豐言靖安公主傳先帝遺詔,立其為帝,然謝貴妃隨後便意欲致公主於死地,甚至不惜血洗公主府,難道不是心懷鬼胎,先下手為強!遺詔真假,眾目睽睽自有公斷,今日我便做這第一人!”
“攔住她!”
“平姑姑!”
一片驚呼聲中,平姑姑狠狠撞上了謝驍的劍鋒!長劍穿胸而過,便是大羅金仙也無力迴天。謝驍腦海中一片空白,此時才驚覺自己似乎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