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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好心情一直延續到靖安用罷早膳,安寧宮裡的嬤嬤突然來請。
長舒一口氣,靖安知道此事定瞞不過母親,撫了撫裙上不存在的褶皺,輕聲道:“走吧。”
果不其然,進了安寧宮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跪在地上的寄雨,徐姑姑上前道:“公主來了,娘娘在寢殿。”
靖安聞言微訝,徐姑姑又輕聲道:“娘娘昨晚枯坐了半宿,今日早膳也沒用,奴婢看著著急,早起太醫來請平安脈娘娘也沒應,公主您快去看看吧。”
聽到最後,靖安心中又是不安又是憂慮,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門前,可一時又有些情怯。徐姑姑不知內情,開口便道:“娘娘,公主殿下到了。”
靖安方進去,侍女便閉了寢殿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心尖上一樣忐忑不安,偌大的寢殿靜的能聽到裙裾摩擦的聲音。朱皇后坐在窗前,疲倦的倚在軟枕上,一顆顆佛珠從指間捻過,闔上的雙眼下有顯而易見的淤青。
靖安近前,輕聲道:“聽聞母后昨夜睡得不好,怎麼不叫人來看看呢,你身子方好些……”
指間一頓,朱皇后靜靜的看著她,清明、睿智,叫靖安心頭一滯,再說不出話來。
“我聽聞你昨日睡得倒是很好。”聞言靖安身子一震,懦懦不敢言語。
“跪下!”
沒有絲毫遲疑的靖安“咚”的一聲雙膝落了地。
“昨日的事,你可有話說?”
“王氏咎由自取,女兒無話可說。”她眉眼低垂,聲音平平。
“你敢說你從未插手過此事?”朱皇后動了動生澀的眼睛,許久,才掙扎著問出心裡那句話。
“你可是為了太子?”楚豐本就有謝家支援,而今身邊聚攏了一批新貴,如果再有了子嗣朝堂上中立的那群老臣心中難免會有些偏頗。近來楚顏屢有失德之言傳出,又不如楚豐被帝王重用。朱皇后想了半宿,王婉之事,趙家生怨,王家意難平,楚豐後宅不寧。
“王氏算計趙側妃,不惜以子相搏,與女兒何干?與太子何干?”
“她若知初珍有孕呢!她還會以子相搏嗎?你這般言語是當真欺我不知,欺你父皇不知,皇家血脈,你當真不怕你父皇動怒嗎?”朱皇后聲音陡然提起,悲憤交加。
靖安伸手想扶卻被拍開,朱皇后喘了口氣,目光犀利,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瞞下你表姐的身孕只是為了算計王氏,還是動了其他的念頭。”
靖安心中一寒,怔怔的抬頭對上朱皇后的眼睛,母親竟對她已失望至此了嗎,再開口已略顯哽咽:“我從未想過傷害表姐和她的孩子,娘,我可是您的女兒,那是我嫡親的表姐。”
這句話不知觸動了朱皇后哪裡,她看著眼前女兒明珠照雪般的容顏,越看卻越覺得像極了那人,不禁嗤笑了聲:“你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楚豐還是你的三哥。再說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命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便是這樣教養你的麼!”
“皇后!”門陡然被推開,入目的是玄色龍紋的袍角,帝王臉上是鮮見的駭人怒氣。
“阿羲起來,先出去。”
“父皇……”如果說朱皇后的斥責只是讓靖安覺得委屈難受,那麼此刻皇帝的出現無疑將她的不安推至頂點,她不知父皇在外面聽了多久、知道多少,也揣測不出帝王此刻的心思。強自鎮定的喚了聲父皇,卻再做不來平日裡的小女兒姿態。
帝王只一瞬不移的盯著朱皇后的身影,微嘲的嘴角打破了一貫威嚴的神情。
“阿羲,下去。”他聲音冷了許多。
靖安起身,看了看面對天子之威依舊無動於衷,脊樑筆挺的皇后,低聲道:“父皇,母后還病著呢。”言罷便輕手輕腳的帶上門,退了出去。
“皇后。”帝王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目光復雜的注視著這個做了自己多年妻子的女人。在外人眼裡,她賢良、大度、母儀天下,可只有他知道,她念舊情、記舊仇,哪怕是隔了這麼多年,即便是隔了這麼多年。
朱皇后任憑他打量著,長年的宮廷生活早將她打磨的滴水不漏,只有眉梢眼角隱約可見當年鋒芒。
“阿羲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兒,還是孤的,是孤教養的。”
“是啊,所以公主才把陛下的做派學的十足。”朱皇后本不想這麼說話,方才訓斥靖安話剛落便有些悔了,可如今讓他一激,就忍不住刺他一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皇后怨的不是阿羲,怨恨的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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