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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謝家。
以謝謙之之能,蟾宮折桂指日可待,何況他還是知道試題的。
一朝龍潛出淵,謝謙之就再不是能被輕易掌控的了。
謝謙之鬆開了手,替呆怔著的靖安理了理衣襟,與他咄咄逼人的口氣不同,那動作竟是十足的溫柔。他有足夠的耐心等著她做決定,反正她都要與自己不死不休了,那就是再多恨他一些也無妨了。
多可笑啊,她傾心守護的時候,他不屑一顧;他想溫柔以待的時候,她視若無睹。
那就換個方式糾纏吧,不死不休……這樣想想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呢。
“啪!”她狠狠的打落他的手,光線陰暗的假山後,女子倔強的神情格外奪目。
靖安掙脫出他的懷抱,怒極反笑:“謝謙之,是不是男人都這麼賤呢?越是得不到的就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你最不屑的不就是這種人嗎?可你看看,你現在和曾經的我有什麼兩樣?”
是啊,他原本就是極為自私的人,是沒什麼兩樣,可是靖安,如果不這樣,我還有什麼可以留住你。雲泥有別的身份,國恨家仇的深淵……
即便這些都不存在,帝后又怎麼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一個身有殘疾的庶子。
“殿下!公主殿下!”宮人們焦急的呼喊遠遠傳來。
靖安看了看依舊沉默的那個人,決然轉身,如果說今日之前她還有所猶豫,那麼此時謝謙之讓她徹底下定決心。
杏林春宴,確實值得期待呢。
“謝謙之,你以為真的非你不可嗎?”
靖安回到安寧宮時已是夕陽西下,朱皇后似是精神不濟,站在琉璃屏風前略微恍神。
“母后,怎麼站在風口前!”靖安急急上前,合上了窗戶,有些責備的看了眼伺候的宮人。
“阿羲回來了……”朱皇后應了一句,只是唇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些勉強。
她的女兒,眉眼像她,可那挺直的鼻樑、倔強的性子無一不像極了帝王。
察覺到朱皇后有些不對勁,靖安柔聲問道:“母后;出什麼事了嗎?”
朱皇后搖搖頭,靖安就手攙扶著她坐到軟塌上,皺著眉看向一側服侍的李姑姑。
“隨娘娘陪嫁過來的月娘因為風寒今日過世了。”
月娘,這名字著實陌生了些,但看見母后傷神的模樣,靖安還是軟語勸道:“人死不能復生,母后再怎麼傷心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啊。”
朱皇后勉強笑了笑,拍拍靖安的手示意自己無事,聞見她身上頗為清苦的酒香:“怎麼這樣不知輕重?母后讓你去重陽宴就是讓你喝酒鬥嘴去的嗎?”
靖安知曉宴上的事怕是早傳到朱皇后耳朵裡去了,只諾諾的應著。
“你六妹妹可是哭著跑回來的,你父皇……”朱皇后的話陡然頓在了這裡,捂著胸口咳了好幾聲,靖安急忙捧過一旁的茶端給她,朱皇后飲了幾口,順了氣,可這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只頹然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望著靖安的目光是那樣的複雜。
“罷了,李姑姑,去把醒酒湯端來,你也沐浴更衣去吧,那有女孩子家一身的酒氣。”朱皇后擺擺手,眼裡的惆悵卻是化不開的濃重。
“靖安!”母親的聲音是滿是無力,猶疑,甚至是有幾分無措,只是她亦是滿腹心事不曾注意。
“嗯?”她回過頭漫不經心的應著,逆著光的臉,失卻了一貫的張揚明媚,也讓朱皇后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沒事,你去吧。”母親的嘴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慈愛而安詳。
後來,靖安不止一次的後悔過,如果當時她停下來,如果她執著的問下去,母親是不是就會把一切都告訴她,事情就不會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原來,她曾離真相這麼近過,只是一個不經意的錯身,他們又重新被命運愚弄。
靖安搬回芳華殿是不久後的事情,一來是母后的身子有所好轉,二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一直和父皇犟下去。重陽之後,阿顏就一直很忙,忙到幾回在安寧宮請安遇見,也只是匆匆打個照面。
靖安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但至少父皇給了阿顏不少事做,就意味著阿顏的地位暫時不會動搖吧。
楚雲還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時常來挑釁,她聽說小丫頭背地裡找了謝弘不少麻煩,也吃了不少虧,卻還是樂此不疲,將凌煙閣鬧得雞飛狗跳,為此不知被王貴妃教訓了多少次。
靖安很少去凌煙閣了,日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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