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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花案上,笑罵了句。
“表姐又不是不知,我最不耐煩這些的。”那雙靈動的眼睛微眯,審視著那些如花女子,一觸碰到她的目光,那些人無不恭順的低下頭去。恭順?呵,她以往何嘗沒努力和這些人交好過,表面上一片恭敬,背地裡卻把她當作一個笑話。既然外界已經把她傳的那般不堪了,她也不介意把那些留言都給坐實了。
朱初珍放下糕點,不無擔憂道:“靖安,你總歸是要嫁人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雖是場面功夫也不能落人話柄,你待在越高的位置,下面盯著你的人也就越多。”
靖安聞言卻只是輕勾嘴角,雨後天青的瓷盞在她細白的指尖上滴溜溜的打著轉,酒液輕輕晃盪,由中心向四周蕩起一圈細小的波紋,有花瓣飄落在酒中,粉嫩的桃花映襯著白瓷,美的驚心。
“既是螻蟻,何足懼哉?”眉梢輕挑,她眼中映出一抹豔色,正是酒裡桃花。
朱初珍聞言只是微微搖頭道:“螻蟻咬人,尚且會痛。”
靖安偏過頭,盯著朱初珍輕聲道:“一腳就能碾死的螻蟻,怎麼能給她咬人的機會。太把螻蟻當回事,螻蟻才會失了自知之明啊。”
她燦然一笑,幾乎晃了朱初珍的眼。
“你們說今天鄭家姐姐怎麼沒來呢,聽說有一個多月都沒出門了。”
“這是宮裡,你混說些什麼呢。”
“怕什麼,靖安公主素來姍姍來遲,時辰還早著呢。其實鄭姐姐何必呢,比她更沒臉面的都大大方方的,被一個庶子求娶,換了一般的世家女子早羞憤欲死了。”
女子的竊竊私語,聲音並不高,換了之前也就蓋過了。但靖安在席,男子不免收斂,於是這不高不低的聲音也就落到了眾人耳裡。
杯盞停,人聲靜,眾人都不敢看座上女子的臉色,而那端坐的公子雖然面色沉靜,暗沉的眼眸卻洩露出心中的不快。謝弘挑眉看著他,冷冷地笑出聲來。
“清楚了嗎,你所謂的心儀,帶給她的只有屈辱。你有什麼資格輕言歡喜。”
謝弘聲音低沉,卻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裡。謝謙之其實並不不在意,謝弘怎麼說,旁人怎麼看他都不在意。流言蜚語他謝謙之聽的還少嗎?他在意的不過只有靖安罷了。
謝謙之目光沉如秋水,落在座上女子身上,點翠妍麗,流蘇也俱是珊瑚珍珠,與之十分不協調以至於扎眼的莫過於那支桃花簪了。之前謝弘那樣大張旗鼓地找上好的木材,他想不知道都難。她簪著謝弘送的簪子來,那他呢,他送的東西她可曾看到?只是因為被他傾慕著,就被人說的這樣不堪,那上一世主動說心悅他的靖安,旁人又是怎樣的中傷她呢。
隨著足音漸近,靜的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了。朱初珍憂心的望向靖安,靖安卻還能安撫性的笑了笑。不多久,便聽到“撲通”一聲,一個藍衣女子臉色蒼白,頹軟在地。而她身前的那個女子已經嚇得呆愣,傻傻地不知所措。
“參…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一出聲,眾人便知道她就是方才口出不遜的女子了,而此時嚇得聲音顫抖,哪還有方才大膽妄言的口氣。
靖安懶懶抬眼,悠悠問了句:“錢姑娘,可是我來的太早了。”
這話一出,還抱著僥倖心理希望靖安沒聽到的兩人俱是一臉蒼白,懊惱的不敢多話。只盼著靖安正準備議親,能顧惜名聲,抬抬手放過她們。二人正戰戰兢兢,卻聽到靖安又是一句話砸下來。
“換作一般的世家女子,早就羞憤欲死。錢姑娘是覺得我連一般世家女子都不如,還是希望我尋死呢!”
“小女不敢!公主恕罪,小女一時糊塗,求公主恕罪啊!”那姓錢的姑娘幾乎嚇暈過去,伏地哀哀哭泣,眼睛在平日交好的女子身上打轉,盼著她們能出聲替她求個情。
那些明媚的女子像是突然黯淡下去,都低著頭咬唇不說話。
“行了,讓錢夫人領回去吧,我不比錢姑娘高潔,如錢姑娘這般,該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修養身心,不要沾這些紅塵俗氣才好。”靖安說的輕鬆,錢芸眼裡只餘一片灰敗,再不過半年,她也到了要議親的年紀,公主的意思…是要將她一世逐出京中,在窮鄉僻壤能尋到怎樣的好親事,她勢必會被父親和家族放棄的。
“殿下,殿下!小女知罪了,小女再也不敢了,殿下。”她錢芸跪伏著上前,可還沒能碰到靖安裙角,就被宮人拉開了。
“請錢姑娘下去吧。”靖安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笑著看向神情複雜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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