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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數如此又豈是我可以干預的。”
“因果?”靖安雖是半信半疑,卻也放下了些防備,專注于慧明口中的因果。
慧明點頭一笑:“譬如公主的雙眼不曾被仇恨矇蔽,這便是善因,也有了今日的善果。”
“大師能看見因果?”靖安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一樣突然抬頭問道。
“那麼一切的命數都將改變是嗎?那阿顏呢,太子顏的命運也會改變的對嗎?”
慧明卻只是說道:“占卜之術罷了,因果迴圈,他若積了善因,自然會有善果。況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殿下所求未必是他人所想。”
靖安有些無力的坐回自己位置上,良久,才啟唇緩緩吐出那個名字:“謝謙之,我死之後謝謙之的結局如何呢?還有王婉呢?”
……
“官至丞相,十七年嗎?”還在奢望些什麼呢,還在不甘些什麼呢,不是早就知曉了那個人的心有多大嗎,大到可以裝得下江山社稷,卻放不下一個靖安,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靖安苦笑一聲,飲盡杯中茶,茶擱置得久了,順著喉嚨滑進五臟六腑的只有一陣寒涼。
“殿下,比之無法挽回的過去和久遠的未來,您應當努力把握的是現在。”慧明的聲音雖低沉,卻句句都敲進了靖安的心中。
“黎明前的黑暗固然讓人害怕而裹足不前,但太陽昇起的時候,一切都將會撥亂反正。”
靖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沒有想過那麼多,她只希望由她而生的一切錯誤能夠被糾正。在父皇母后有生之年承歡膝下,保護好阿顏。如果最初她強求一段姻緣是禍根,那麼今生她放棄這段姻緣只盼與那兩人再無瓜葛,僅此而已。
“那王婉呢,若說是因果迴圈,為何她最後卻能在太后的位置上壽終正寢?”
立了長生牌位,點燃長明燈,看著那微弱的火苗在風中輕擺,謝謙之拜了四拜,將手中的香火插進牌位前。
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坐姿卻還如同人前一般挺直。
這世間是有魂靈的吧,謝謙之默默的取出袖中的玉鐲,羊脂白玉的光澤溫潤秀雅,觸手生溫。他既然能和靖安帶著回憶回到這裡,那這世間是真的會有魂靈的吧,母親應當能聽到他在心裡說了些什麼吧。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她並不聰明有時甚至很傻,被人拿捏在手心裡自己都不知道;她不夠驚豔漂亮,笑起來的模樣卻能將人心最陰霾的地方照亮;她沒有雄心壯志,最大是願望也不過是如桃夭裡的女子一樣宜其室家;她本該是開在深宮中唯一的帝王之花,卻甘心在我的身旁做了驚鴻照影的一株桃花。
是的,我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女子,不是因為她有多好,也不是因為她對我有多好,只是因為她是靖安。
只是我知道的卻是那樣的遲,遲到用了十七年的時光去反覆惦念,卻不知道她已經成了胸口的硃砂。
“殿下!”靖安推開門出來的時候,謝弘著實一驚,不為其他,只因為她的臉上寡白得一絲血色全無,她走得極慢,似乎每一步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一般。更別說她徑直走過謝弘身邊,彷彿看不到他這個人一般。
靖安的腦子已經混亂的可以熬一鍋粥了,她聽見了什麼啊,荒謬!太荒謬了!
王婉命該如此!她的長子註定了會登上帝位!
這是什麼狗屁的命數,如果王婉的長子註定了要登上帝位,王婉又嫁給了三皇兄。那阿顏呢,她一開始囑咐阿顏的話全成了害阿顏的嗎?不、不是的,上一世的王婉即便是嫁給了阿顏,那個孩子也不是阿顏的。
凌亂的資訊在腦海中胡亂糾纏著,卻絞得她頭痛不寧,臉色更如紙一般脆弱慘白。
謝弘像是在耳邊嘮嘮叨叨的說些什麼,讓靖安覺得莫名的煩躁。
不行、這樣不行!無論王婉的長子是誰的,她都絕對不能允許那個孩子出世,威脅到阿顏的地位,上一世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如今父皇已經動了那樣的心思,如果阿顏不合適的話,恐怕三皇兄將會成為太子的不二人選。那阿顏呢,一個被廢的太子,是會被三皇兄立威斬殺,還是保全一條性命彰顯新任太子爺的寬宏大度呢?況且阿顏那樣的性情又怎麼會折辱於人呢?
“殿下!”手臂上的力量近乎拉扯般疼痛,靖安被拉得一個踉蹌狠狠撞進了男子硬挺的胸膛上,呼吸間盡是謝弘的氣息,不似謝謙之身上的清苦藥香,也不像阿顏的衣服上長年用的香料,只是純粹的屬於某個人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
兩隻胳膊都被謝弘鉗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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