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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忽然抬頭,溫和笑言。
“去過了”朱初珍柔柔答道,嚴妝之下的疲倦還是難以掩飾“公主殿下看起來思慮甚多。”
“是為了婚事嗎?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你要好好開導開導她才是”楚豐微笑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為妹妹頭疼的哥哥,但那無害的笑容裡卻透著些試探的意味“還是,靖安她,心裡有人了?”
“這……”朱初珍卻是不知該怎樣答了“這殿下倒不曾透露。”
“如此啊”楚豐自然的接過話來“也無他,只是靖安你也知道,雖然任性但卻是最不知人心險惡的一個,你既是她嫂嫂又是她姨表姐,無事的時候多來宮中陪陪她,提點下她,也算是盡了我這做哥哥的心意。”
“是”朱初珍低頭應道,一派賢良淑德的模樣,楚豐笑得越發欣慰開懷,伸出手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昨日陪了母妃這麼久,你也累了,靠著我睡會兒,到府前我叫你。”他說得最是隨意不過,朱初珍低聲應了,慢慢的將頭靠向他的肩膀,男子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她的身上,肩頭一重,是他伸手半攬住了自己,看到她的目光,他衝她淺淺一笑。
身邊的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啊,所有的複雜情緒都被掩藏在眼睛裡,朱初珍只想這樣靠著他好好的睡上一覺,把靖安公主所說的那些話都忘掉,只記得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依靠。
可是手觸到的冷硬又是什麼呢?是他冰冷的玉珏,還帶著夜的寒涼,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不,他首先是三皇子,其次才是她的依靠,是她管束的所有女子的依靠,就在昨日,又有新人入府了……
“殿下,要先去趙側妃那裡嗎?若不是七夕宮中乞巧是規矩,也沒有讓王氏枯等上一夜的道理”朱初珍細聲細語道,到底是王姓女子,如若不是自己不知道的內情,她嫁過來怎麼也該是個側妃的,如今雖只是個妾,但還是要顧忌到王家的聲名。
王婉嗎?若不是她提起,他竟險些忘了王婉是昨日進的府,楚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不急,我得空自會去看看,倒是你,臉都白成什麼樣子了,回府好好歇著”楚豐揚聲道“傳話下去,有事明日再回,今日不得叨擾皇子妃。”
“是”車外的僕從高聲應了,跟在車後的嬤嬤也是一臉的高興。
燭臺上的燈火在一灘紅淚裡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那微微的暖意終究捂不熱她冰涼的手心。拇指和中指合攏,輕輕一捻,將最後一絲微弱的光芒掐滅,這燃了一夜的燭火最終也只是在她的指間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記。
屋外隱約能聽到丫鬟灑掃庭院的聲音,高高低低打破了這一室的靜寂。
這就是她王婉的婚事……王婉一張臉寡白的不成樣子,沒有一絲做新嫁娘的喜氣。沒有三媒六證,沒有八抬大轎,沒有聘禮陪嫁,她是個妾,和她娘一樣的妾。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她的身子顫抖得不成樣子,家裡那些下人是怎麼議論的,她一句一句聽得清楚明白。
“喲,心高氣傲的四姑娘最終還是給人做了妾呀!”
“話不能這麼說,四姑娘嫁的可是三皇子,寧為鳳尾不做雞頭嘛!”
“嫁?娶妻那才叫嫁,連個側妃都不是,那就是納過去的妾。說咱王家的姑娘哪有給人做妾的呀?老爺可是氣壞了,恐怕四姑娘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這怨得了誰呀,還不是四姑娘自己太要強,庶出的姑娘能和那幾位正經姑娘比嗎?人家的娘是皇帝的表妹。”
“可憐五姨娘,不知操了多少心,聽說看見老爺讓送過來的東西時都哭暈了過去。”
“那是,尋常人家說難聽點那就是買妾之資,這送出去了可真的沒孃家這一說咯。”
青衣小轎,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從小門進去。一簾之隔,外面是萬千喧譁,她王婉卻被人這樣侮辱。父親自始至終都不曾來看她一眼,姨娘呢,也被勒令待在屋裡,在那頂小轎裡,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一滴一滴灑落在黑暗裡。
“王姨娘,奴婢寄雨,姨娘醒了嗎?”屋子外傳來侍女的聲音,王婉正色喚了她進來。
“姨娘大喜”端著洗漱用具的寄雨屈身道了聲喜,就開始收拾屋子了。走到床前才發現,被子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看來這位姨娘真的是枯坐了一夜啊。
王婉冷眼看她收拾著,雙手輕掬溫水,洗盡了臉上的殘妝。坐到梳妝檯前,王婉還覺得還像是夢裡一樣,銅鏡裡晃動的人影怎麼看都不真實,這怎麼能算的上婚禮呢?這怎麼能算的上她嫁為人婦了呢?
這屋裡,這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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