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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杜少南理所當然的被嚇醒了，出去一看門口地上倒著個衣衫不整的丫環……好像就是白天往他身上撲的其中之一……怎麼還敢來夜襲的？不是應該被打發的遠遠的嗎？

杜少南臉一沉：“收拾本少爺喜歡的東西，去方家。”

方曉竹祖宅位於夢州城城南，絕對的深宅大院護衛森嚴，如果不是門房認識杜家少爺是自家少爺的好友，杜少南半夜三更的是進不來的。

方曉竹中午喝醉歇在杜少南沒開業的酒樓，方家的下人得到通知過來守了兩個時辰他才醒，被扶回方家又睡了三個時辰才徹底清醒，於是到了半夜三更，方曉竹反而最有精神，聽到杜少南竟然這時間來找他，他三步並做兩步快步出來。

“少南，是不是雨簫……”方曉行還以為杜少南打聽出來什麼才這時間過來的，結果看好友身後杜家的家丁大包小包拎著捧著的東西，這是搬家吧？

“我那邊太危險，只能到你這兒避難。”來這裡的路上杜少南就反覆考慮過是不是該說實話，說了自然會被笑的，但現在不說，哪天李老夫人過來要人，方曉竹一樣得知道，還會怨他隱瞞朋友。

的確，聽到杜少南一回家就被勾引，方曉竹是笑他，接著聽說李老夫人把事推給胡夫人，方曉竹就不好意思笑了，事情其實多明顯，胡夫人已經回京城了，她還能有本事調開院子裡看家的立仁立義，安排陌生丫環進去？

杜國公家婆媳之戰在京城早不是秘密，只因婆媳倆背景皆硬至今沒分出個勝負，真是可憐夾在中間的杜少南了。

於是再聽到李老夫人承諾趕走的丫環，居然敢半夜去杜少南臥室勾搭他，方曉竹同情的拍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

杜少南現在回想還心有餘悸：“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我從小就養成有人守夜才睡得著的習慣，立仁他們又盡到責任，後果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怕什麼，你好歹是會武的又是男人，還能被個丫環給強了？”方曉竹說著到底還是笑了。

“對啊，我會武功呢，”多久不用杜少南自己都要忽略了，再細想他還是搖頭，“那我也不敢回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回她們是想不到我臥室外有人守夜，那麼下回呢？你敢保證她們不會下藥？”

下藥？方曉竹嘴角忍不住抽抽：“那是你親祖母……”

“可她讓人半夜夜襲自己的親孫子，你不覺得太聳人聽聞了？！”杜少南能不氣，他的清白他能不在意？

“有點不大對啊？你祖母又不是不知道你討厭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向來潔身自愛，她在夢州幾年也沒往你房裡塞人，怎麼忽然這麼急了？明著送不行還來夜襲的？”方曉竹越想越不對，李老夫人要是這樣的性格，還能有好口碑在京城？外孫女能當皇后？

之前光顧生氣了，也是沒睡好的緣故，杜少南沒細琢磨，而方曉竹這一說他也越想越不對：“你說這些年我祖母沒往我房裡塞人，那是因為我還在孝期，現在兩年孝滿，她會急也在情理之中，但白天惹我發那麼大的脾氣，晚上還敢把人往我這兒送……她就不怕惹急了我回京城，站我孃親那邊去？”

“所以這事只怕還有內情，一般嫡母或祖母往兒孫往裡放人，都是為了籠絡，擔心兒孫有了媳婦就把別的人全忘了，說白了就是爭寵分寵，對付的是兒孫的正妻，可現在你沒有娶妻呢！”方曉竹拿出未來御史辦案的認真態度來分析。

杜少南“啪”的用力一拍桌子，連手疼也顧不上，顫聲說道：“你說的對，我還沒娶妻她急什麼……只有一個可能性了……我孃親選好了兒媳婦，但這個孫媳婦是我祖母絕對看不中又拒絕不了的，我也拒絕不了，所以她才著急給我找別的女人，培養我花心……”

拜上輩子看過不少的宅鬥文，杜少南一下子就分析出真相，至於方曉竹，人家出身於言官世家，對高門大戶的隱＊私事更瞭解不少，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匪夷所思，所以他同意杜少南的推測，“能讓令祖母拒絕不了的，不會是當今的嫡妹……”

“你別嚇我！”大半夜說這個，杜少南毛骨悚然了，“大吉大利，絕對不會！大吉大利，絕對不會！”

方家是沒供佛像，不然杜少南早就跪地求收驚求保佑了。

“不至於吧，好歹是當今唯一的嫡親妹子，是目前最受寵的公主呢！”方曉竹笑道，多少人求之不得當駙馬呢。

“那你娶，皇上一定會同意的。”杜少南絕不介意。

“……”往自身一帶，方曉竹也覺得初春寒夜森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