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臉上冰涼一片,地面也被沾溼。
白色的帕子遞到她的眼前,何繼勝金絲邊的眼睛反射著明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他就這樣看似冷漠地遞給她一張帕子。
楚懷瑾張了張顫抖的唇,終於喚出了兩個字——父親。
微弱不可聞的聲音,何繼勝點點頭,將她扶起來,回家吧!他說。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有家嗎?
何繼勝無奈低下頭看著楚懷瑾的眼睛,他的眼睛帶著長者的包容,跟我回家吧!
楚懷瑾看著這個陪著她走過成長的男人,她的養父,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路邊人來人往奇怪的看著兩人。
何繼勝繼續耐心地安撫著她,他將楚懷瑾帶回何家,安頓好,告訴她這裡沒人會欺負她,並且待他死後她的哥哥也會繼續照顧她。
然後何繼勝真的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楚懷瑾這才知道何繼勝是在交代後事。她看著黑白相框上笑容溫和的男人,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這樣好,甚至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她始終和他隔著距離,但這一刻,她似乎真的明白了,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毫無底線地對她好,甚至不求回報。
直到死,她也被他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她覺得眼眶乾澀,她站了一天,似哭非哭的表情傳達著無聲的悲痛。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但為何她寧願停留在昨日?
她的兄長直接一巴掌把她打醒,悲傷有什麼用,還不如找到兇手替父親陪葬!
楚懷瑾醒了,她找到了前路的目標,她要找到兇手。
然而她還沒找到兇手就死了,死前她看到餘季的不屑,看到周握瑜的厭惡,看到——幼年的她,真是幸福啊!
她不甘不願地瞪大眼,她還沒找到兇手,她不想死,她不甘心!
短暫又可悲的一生,識人不清,推開一心為自己好的人,自己找罪受。
楚懷瑾看完這個和她同名同姓的人的一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恨,即使是父母,也不過是楚懷瑾自己手段不夠。
算算日子,餘季應該被楚家接回去了。
她安心地繼續躺在木板上,這味道聞著聞著也就習慣了。
看守怕她再跑了,看得緊,更何況現在的身。體太小了,不管有什麼事都等她睡醒了再說。
☆、1…3(2)
再次醒來,屋裡已經完全暗下來,靜謐的環境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連蟲鳴都少有聽到。
楚懷瑾試探地遮住自己的左眼,果然眼前沒了剛才的明亮,昏昏沉沉地看不清,她將手拿開,甚至可以看見地面沙土的紋路。
她坐起身,這具身。體餓了兩天,甫一起身便眼前一黑,手腳都似乎如同軟綿綿的麵條。第一次醒來因為發燒還不覺得,現在卻覺得胃裡絞痛,喉嚨也發乾。
她又喘息了一會兒,踏著刻意放輕的步子走到窗邊,果然見門口守著一個人,頭一點一點地正在打瞌睡。
她應該找點食物,恢復些力氣,畢竟她也不能把希望完全放在三個月後。
原身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她做不到,原身逃不出去不代表她逃不出去,只是這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她摸到門板,手指敲擊出聲音,隔著奇特的節奏。
楚懷瑾敲了十幾下,只聽見外面一陣“噗通”聲傳來,守門的人倒在了地上,完全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楚懷瑾勉強站定,按照敲擊頻率的節奏催眠還是太耗費精力了,她現在急需補充能量。
搭著凳子從窗戶翻出去,順著記憶找到廚房,廚房裡連只老鼠都找不到,黑漆漆的灶臺上的鍋裡只剩下一鍋冷水,翻了半響,只在櫥櫃中找到兩個乾巴巴的饅頭。
這時候有總比沒有強。
楚懷瑾揣了一個又啃一個,混著鍋裡燒了後冷掉的水,冷白開比生水更適合現在的她。
肚子裡終於走了一點飽漲感,楚懷瑾不敢一次吃太多,剩下的一半又被她貼身揣著。
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回房,再次躺在破爛的棉絮上。
疲憊感又湧來,楚懷瑾閉上眼,陷入沉眠恢復精力。
第二天吵吵嚷嚷的聲音驚醒了楚懷瑾,她翻身坐起來,就聽到門口的爭吵。
“昨天晚上你守夜了嗎?”這是院長的聲音。
“那是當然啦!我可是一宿沒閤眼呢!您這是怎麼啦?”守門人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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