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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地光影,隨即越來越清晰,而耳邊的呼喚也逐漸凝實,不再是縹緲幽遠。入目是一個蓄著白鬍子的老頭,眼裡滿是擔憂,很快便化為驚喜,嘴裡急急叫到:“惜丫頭,你醒了!”
旁邊一個綠衫女子和玄衣少年也驚喜地靠了過來,開心道:“師妹(師姐)!”
顧流惜怔怔地看著本不可能出現的人,心裡頓時一片翻湧,她覺得自己瘋了,看著活生生的師姐師弟,精神矍鑠的師傅,她身子都開始遏制不住發抖,這……這可是夢!
楚遠山看著自己的三徒弟如此模樣,心裡更是著急,他緊張道:“惜丫頭,你怎麼了?可哪裡不舒服,你同師傅說!”
“師姐,師姐,你認得我麼?我是施棣啊!”
“流惜,你莫要嚇師姐,你說話啊?”
三人具都一臉驚惶,圍著顧流惜著急問道。
顧流惜看著面前的三人,已然意識到這不是她做夢,這一切都真實得她無法自欺。她死死咬著牙,各種情緒齊齊湧上心頭,莫非……莫非是老天有眼,真的給了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看著這場景,她分明是回到了十六歲那年,被施棣失手推進寒潭的時候!她手指狠狠掐進掌心,才控制住她幾欲崩潰的情緒。
掃視著眼前的三人,往日一幕幕記憶襲上心頭,師姐師弟的枉死,師傅蒼老決絕的模樣,讓她眼淚徹底絕堤。她如受傷的小獸般悲鳴一聲,抱住身前的楚遠山,悽哀地喚了聲:“師傅……”後面除了哭聲,什麼也說不出來。想到之前種種,想到親眼見到聞墨弦身死的畫面,想到自己之前眼盲心瞎的一切,她的哭聲越發悲涼悽哀。
楚遠山被自己的徒弟如此悲慼欲絕的哭聲驚了一跳,心疼地不行,以為她嚇壞了,連連拍著她的背:“惜丫頭莫哭,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你別哭,為師定會狠狠教訓那個混小子,讓他去那深潭裡泡個一天一夜!”說著狠狠瞪了施棣一眼。
施棣身子抖了抖,眼裡卻滿是愧疚,低著頭道:“三師姐,對不住,我,我不該胡來,我沒料到你……你真的會掉下去。”
顧流惜哪裡會埋怨他,埋在楚遠山懷裡搖頭,但哭聲還是止不住。
一旁的柳紫絮連忙靠了過去,柔聲道:“流惜乖,我去給你做吃的,燒了這些天都沒吃什麼,就做你最愛的雲吞麵可好?”見顧流惜哭地說不出話,她轉身抬手提著施棣的耳朵,不顧他齜牙咧嘴的怪叫,將他拎出屋。
顧流惜哭地累了,加上之前落入寒潭溺水染了風寒,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楚遠山替她掩了被子,輕輕退了出去。他看見站在門外的施棣,冷哼了聲,鬍子一抖:“混……”發覺聲音大了,他立刻壓低嗓子,“混小子,你三師姐睡了,你給我當心點,不要吵到她!還有,給我去把入門錄抄十遍,明日給我看,否則我打斷你的腿!”他怒氣衝衝地白了施棣一眼,隨即去了廚房,讓柳紫絮待會再做吃的。
施棣一張臉拉的老長,只是心裡對害顧流惜落水很是愧疚,也就苦哈哈地回去抄書去了。
昏睡中的顧流惜並不安穩,前世的種種不斷在夢裡閃現,幼年時的遭遇,師傅,師姐,冉清影,最後聞墨弦頹然倒下的畫面讓顧流惜痛呼一聲:“不要!”猛地坐了起來。
此時已是夜色沉沉,屋內滅了燈,一片黑暗。顧流惜急促地喘息著,渾身都是冷汗。想到夢裡的場景,她恐懼不已,赤足躍下床,憑藉著習武之人的目力,一點點辨認著周圍的佈置,直到確認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才癱軟在地上。她埋著頭無聲流淚,“是真的,是真的,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聞墨弦……小觴。”
半晌後,她敏銳察覺到門外的腳步聲,立刻無聲躍上床榻,蓋上被子胡亂抹了臉上的淚水。
進來的人腳步輕盈,顧流惜知道是師姐。來人用手掩了燭火,似乎是怕刺到床上的人。隨後探手在她額頭按了片刻,又替她將未蓋好的被子攏了攏,復又輕輕離去。
顧流惜心裡滾燙一片,眼睛酸澀的緊,她強斂著情緒,暗暗發誓,這一次她再不會傷了她身邊的人。她如今只有兩個祈願,守著聞墨弦,為她傾盡一切,還有便是絕不讓師姐師弟丟了性命!
顧流惜身子一向很好,這次生病算起頭一次了,習武之人有內力在身,很快便好了起來。顧流惜猶記得上一世,她落水以後,待完全恢復了,師傅便讓她學習鳧水。施棣自小在山間深澗中爬上爬下,水性極好,也就成了陪護,她被逼著泡了一個月,水性也不差。這一次同樣沒有幸免,顧流惜並不想讓師傅他們得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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