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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什麼?郭照不知道,也永遠不可能再知道這句話的後半句會是什麼,因為說話的主人已經再也不可能開口。她叫來了侍女,吩咐她們按照卓蓓她們的例子辦事。然後,她就登上了宮殿前的高臺。
高臺下,有兩株晚開的桃花。雨過後,不見滿枝蕭索,卻是花葉光鮮,灼目耀眼。那是軻比能特意命人從中原移植來的花樹,試種了幾年,都不曾成活。卻在他死後,於九原城得光華無限。
郭照站直了身子,仰面看著薄如白紙的北方天空,嘴角勾出一個不明意味的弧度:一生情愁,半世愛恨。她的信任、猜疑,剛強、軟弱,青春、白首。統統都埋葬了這片天空下。當年費勁心機把她迎回這片天底下的人不在了,當年陪著她一道來這裡的人也不在了。滿目悽曠,高j□j上,她是鮮卑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人,她一句話便能左右一個部落的留存,可是……她卻沒有一個累倦時……能依靠的肩膀。
她在軻比能迎娶她的當天就遣散了他所有的女人。彼時,她本著報復和立威的心態做這件事。可是被報復的那個人卻只是眯著眼睛在旁邊擊節叫好,甚至厚顏無恥地煽風點火:“我床上的女人,不一定是我的女人。”
郭照那時只是冷笑。等到許多年後,她才開口問他:你的女人?那什麼樣的女人才是你的女人呢?
剛剛贏得了和步度根部的吞併戰爭,凱旋而歸興頭正濃的軻比能鷹眼一眯,一把扯過郭照腕子,錮在懷裡,眸光灼灼:“你說呢?我的女王殿下。”
郭照從他懷裡靈巧脫身,退開幾步,才笑言道:“那你喜歡我什麼?可別說是漢家女兒溫良賢淑。第一次見你,我可就潑了你一身的酒水。”
“鮮卑的女人有的是,美貌嬌俏的也不再少數。可是敢往軻比能身上潑酒的,從頭到尾即只有你郭照一個。”軻比能回答的渾不在意,說不定在他心裡也不清楚,他到底喜歡郭照什麼。可能是喜歡她身上那股堅韌不拔勁頭,也可能是喜歡她美豔清麗的容貌,又或者,在她身上,他被激起了征服的慾望:能讓這個女人臣服,或許也會是一樁樂事。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只要是他想要的,他終究會想方設法得到它。
郭照一直覺得她和軻比能的相處與其說是像夫妻,不如說是像盟友。從她嫁進來的第一天,他們就互相防備,互相試探,互相利用著。他用她的身份鉗制鮮卑那一干頑固不化的舊貴族。她則用他的地位,掌控著有利中原的鮮卑軍政事。
有人說他是被漢人的妖女迷住,失了鮮卑首領的骨氣。郭照倒寧願這是真的,因為和一匹野性難馴的頭狼相比,內亂四伏大漢倒的確需要一隻兇悍愚忠的猛犬。可惜,狼就是狼,他從來不會忘記他的野心。
與大漢聯姻時,他毫不猶豫地把能威脅到他地位的胞弟送去漢室,成為質子。連帶兩個年歲尚幼的孩子。真是精妙的算盤!旁人說他是個尚未的開化的蠻夷,可以狠心拿骨肉做利益交換。可郭照在知道鮮卑六歲孩子就能繼承父位的習俗以後,對軻比能這種對權力的本能護食行為,以及權謀之道的嫻熟應用倒生出一分敬佩。
烏丸之戰時,他按照當初的盟約,出兵相助漢軍。可是等到事成後,南匈奴呼廚泉的土地有三分之一被劃入了鮮卑的地盤。若非策力作亂,打斷了他的征戰之行,恐怕這個數字還要更大。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野心勃勃。咄咄逼人之態下,令周圍所有鮮卑部都心驚膽寒,俯首稱臣。能跟他硬抗的,也不過步度根與素利兩部。
對此,軻比能反應很直接:先平步度根,後滅素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不一統鮮卑,誓不罷休。
郭照記得,出兵步度根部之前的一天,她拿著一塊血淋淋的生肉扔到了那匹小灰狼身前。狼崽子一跳躍起,“咔哧”一口咬住肉塊。看也不看郭照一眼,扭頭就揚長而去。
郭照邊拿手帕擦著指間血跡,邊望著狼行方向道:“倒是和你那主子一樣,都是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一陣沉悅的笑聲傳來,郭照才回過頭,恰看到軻比能步伐沉穩地向她走來。
“你背後就是這麼說我的嗎?”
“怎麼?我有說錯嗎?”
“……沒有。你說的……很精準。”軻比能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片刻後才把郭照肩膀掰過來,陳述道,“我後日出兵。部中內防空虛,你多注意安全。”
郭照點頭:“這我自然明白。若是弄丟了一城,你軻比能大人豈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