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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必獨佔心盛,妒火難掩?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去猜疑,去試探,去揣摩,甚至去觸怒,來以此證明現在她心裡盛的是他呢。
可惜這些,商蓉卻一句也不能跟郭照講:講了能如何?這兩個註定了不能互相信任。明明都是聰慧剔透,偏偏會鑽了牛角尖,若自己想不明白,別人替他們解開了這一個結,自然還有下一個結在等著他們。即便是愛至情濃,他們也隔著家恨國仇,民族天下。
所以,做普通人也是一件莫大的幸福。不用揹負太多,自然輕鬆快活。
軻比能在此後,有近半年沒有進過郭照的房門,但是在郭照的護衛上,卻加以重兵。對外而言,他是擔憂妻兒安全。然於當事人來講,卻無異於軟禁監視。當然,這些還都不算什麼,真正讓商蓉她們不安的,確實軻比能對鬱泰西的加倍上心,疼寵非常。
就像是一種轉移,軻比能把他昔年對郭照的希望統統都寄託在了她的兒子身上。他把他當做嗣子,當做幼子,即教導又疼惜。簡直把鬱泰西捧上了天去。
從未感受過父愛的鬱泰西在最初的不適應以後,對軻比能開始漸漸由疏遠,變的親近。小小的孩子,敏感又早慧,在察覺出自己父母之間的僵持和疏離後,自動自發的當起父母間潤滑劑和傳聲筒。
只可惜隔閡深重,鬱泰西到底也沒法明白為什麼父母間明明相互關心,相互在乎,卻偏偏要做出傷害彼此的事呢。
他帶著不解去問軻比能,軻比能只是愣了愣,然後就抱起他:“容兒想學騎馬嗎?為父給你選了一匹良駒,要去看看嗎?”
鬱泰西詫異卻也乖巧,點著頭,被軻比能帶去馬場。
那天軻比能是個盡職的父親,他一直把幼子護在懷裡,手把手地教他御馬之道。那天,軻比能也是個合格的首領,他指著鞍韁俱在的寶駒,告訴鬱泰西:“御馬之道同御人一般。良馬不在你手裡,不被你所用,就形同野馬。”
鬱泰西仰視著自己父親:“您是在說母親嗎?”
軻比能微微一愣,隨即搖頭。
不。不是她。她怎麼會野馬?她是母狼、母豹。強悍冷酷。她的心從來不在鮮卑,偏偏他想留住她,明知不能碰,還是忍不住想碰。於是軟禁、監視、奪子,他把用在政敵身上的手段用在了她那裡。
她卻不爭不吵,只是冷笑以對,彷彿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笑話。她沒有再像那次一樣服軟低頭,主動示好。儘管在人前,兩人依舊能端出恩愛的架子,可一轉身便又成一雙夫妻,兩種心思。同床異夢,不過如此。
僵持半年,軻比能鐵腕行政,郭照配合如初。兩人就像最開始的盟友一樣,依舊合作無間。但是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任憑偽裝,也掩飾不了內心感受。
建安十七年,軻比能在把鮮卑的舊貴族們震懾一遍後,力排眾議,毅然決然地遷城九原。把自己牙帳設在了離中原最近的邊界城。
像是在彌補什麼一樣,不久後,軻比能就在九原城大興土木,仿造漢家宮室,開始修築自己的王宮大殿。彼時中原之地南方戰事未歇。軻比能的動向,並沒被算入軍事範圍,只是引起警惕卻並未有人提出反對。
但是,與他結縭數年,相知甚深的郭照卻明白,這個人的野心在平定韓遂的戰爭過後,進一步膨化升級。或許對現在的他而言,鮮卑的統一已經遠遠不能夠滿足他的胃口了。他的手馬上就要伸向中原漢土。
建安十八年,在平定韓遂的戰爭過去一年以後,鮮卑三部大人之一的素利也為軻比能所敗。部眾土地皆遭兼併,貴族執政歸附軻比能。鮮卑大部三去其二,塞北在軻比能手中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
幾乎是同時,中原漢室的聖旨落到了九原城:封軻比能為附義王,郭照為附義王妃。一個空銜既是褒獎,亦是警告。
然於鮮卑來說,這頭銜便成了中原皇帝對他們首領尊榮的認可。他們不在意軻比能為王為皇,他們只在乎下一步,軻比能會將他們領向何方。
一場大勝,就別重逢。於九原城外,郭照像所有將士的妻子一樣,迎候凱旋之師。
似是喜悅衝擊了頭腦,或者大勝後心態不同,在城外看到迎候來的郭照時,新晉的附義王爺竟不顧眾目睽睽,不顧郭照掙扎,自馬上伸臂,抱起郭照同騎入城。
十里凱旋,十里榮光。九原城的百姓親自目睹了馬上那對賢伉儷的恩愛情重:那是鮮卑最尊貴的男人和他最心愛的女人。儘管她是漢人,但他仍舊在以他的實際行動向她表明:塞北三千里土地他已拱手奉上,他願意與她分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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