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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請求。
這樣寒冷的天氣,若是任由這路人在外過夜,恐怕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收穫一具屍骨。好歹這道觀裡還有其他三個男人,又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引商便放心的開啟門放這人走了進來。
蕭生見開門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連忙道了聲謝,撲撲身上和行囊上的雪,這才打量了一眼這間小得出奇的道觀。可這一看卻又覺得奇怪,明明是個簡陋至此的地方,這道觀裡的道士卻一個比一個樣貌出眾,有兩個還像是貴族出身的世家子弟,著實讓人嘖嘖感嘆。
引商等人本就在閒聊,如今來了個外人,話頭也就自然而然的引到了這人身上。當他們問起蕭生來長安城是做什麼來的,蕭生如實答了,還順口將自己對同伴說過的那句話又對眼前的陌生人們說了一遍,“任那兄弟二人名聲在外,某若是去向這樣兩個乳臭小兒求教,卑顏屈膝何等恥辱!”,另外還多加了一句,“依某看來,那兄弟二人也不過是因權勢得來的虛名罷了!”
說話時,他滿臉都帶著不屑,像是那些憤世嫉俗的文人在批判著什麼腐朽不堪之事一樣。
引商他們三個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衛瑕。
“咳。”衛瑕輕咳了一聲,面上略有些尷尬,但是也並未將眼前這人所說的話放在心上,反倒主動問起蕭生這次趕考準備的如何。
見有人與自己說起這個,蕭生自是將多年以來寒窗苦讀的經歷都說了一遍,最後又頗為感慨的連連嘆氣,“某苦學多年,只為今朝赴考,詩賦文章皆不在話下,只可惜……”
說到這裡,他嘆氣嘆得更是重了一些。
引商也就是順口問了一句他為何可惜,沒想到對方猶豫了片刻,竟然真的如實與她說了。
也許往往是在面對素不相識的人的時候更容易開口,多年以來蕭生都未敢說出自己這唯一的短處,在同伴面前更是隻字未提,今日在這間破爛的道觀裡,坐在炭爐前取暖的他倒是憋不住將實情說了出來。
三次赴考未中,全因為他的字!
這種事也有些羞於提起,畢竟寒窗苦讀了那麼多年,竟然連字都寫不好,叫他如何開口?可是任他如何苦練,到最後都寫不出一手好字,以至於別人四處投獻詩文的時候,他都不敢將自己的詩冊投獻出去,生怕別人連翻看都不願。
剛好道觀裡還有衛瑕帶過來的紙筆,引商拿了幾張出來,蕭生便以引商之名寫下了宋玉的名句“引商刻羽,雜以流徽。”
幾人圍上去一看,那字果然扭扭歪歪不甚端正。
衛瑕不動聲色的拿起筆,在這一行字下面又寫了相同的內容。他的字秀氣飄逸,自成一派,與蕭生的放在一起,相較之下自是天差地別。
引商倒是能隱約猜出他的用意,想來這個人並未嫌棄蕭生那洋洋自得的模樣,而且覺得對方能夠勇於承認自己的短處還算有救,便特意做出這個舉動,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求教。
可是蕭生全然不知自己面前擺著的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還在裝模作樣的打量著衛瑕這字,竟似是想要開口挑剔。他本就自負,雖然能坦誠自己的短處,但卻不認為尋常人裡有強過自己的,何況是在這簡陋的道觀裡。
引商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未等他開口便奪過紙筆在紙上寫了同樣的一句話。她的字是師父親自教的,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娟秀,反倒寫得一手好草書,字勢一筆呵成、連綿環繞。雖比不上衛瑕的,但是也未輸多少。
這下子,不要說蕭生,就連衛瑕都露出了些許訝異的神情。可是緊接著引商就招呼天靈過來,竟讓天靈執筆又寫了一遍。相比之下,天靈的字纖細秀麗,筆筆精緻,實在是不像他寫出來的東西。
其實天靈很會寫字這一點,引商還是半年前才知道的,當時她的神情就與其他人現在的神情一樣,連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道觀裡也就只剩下華鳶一人,他本不想理會這無趣的事情,待瞥見衛瑕好奇的向這邊望過來,這才不情不願的挪了幾步,幾乎是蹭到了幾人身邊,然後拿起筆隨隨便便寫了那行字上去,說是寫,幾乎可以稱得上劃拉了幾下罷了。但那字筆跡勁瘦、筆法灑脫,折筆處又鋒芒盡顯,如割金斷玉,筆筆蒼勁,近乎尖銳。
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面前的蕭生。
☆、第53章
收留蕭生住下的那一晚,誰也沒再理會他,只等著他自己意識到自己與其他人之間的差距。
身為一個文人,衛瑕反倒對引商的字很感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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