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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待自己最為情深的人恩斷義絕?得不償失。”
本就無冤無仇,何必往曾經的情人心上捅刀子?
“可是……”引商仍有些茫然,“既然情已斷,又如何與那個餘情未了的人朝夕共處?”
“你所說的,並非斷了情,不過是斷了夫妻名分。”他忽然抬眸迎向她惶惶不安的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若真斷了情,便不會問出這句話。”
“可是……”
“若我說我傾心於你,而你對我無意,你我卻仍住在同一屋簷下的話,你會從此視我為敵嗎?”
言盡於此,兩人已不知自己所說的到底是衛鈺與李瑾,還是她與華鳶。
或許,從一開始便是話裡有話。
孽緣、無緣無分,單單這六個字,就已經註定了今世如何收場。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反目成仇?不,她與他命裡又不是隻有兒女私情這一件事。
“天大的恩怨,也不能想一輩子。”話說到這裡,該說的也都說盡了,衛瑕知道自己終究不是他們兩個,永遠不會明白他們到底如何想。
所以,最多也只能勸到這裡了,剩下的,還是要靠自己去悟。
豔陽高照的正午,小樓裡靜的出奇。
也不知想了多久,引商才勉強扯了扯嘴角,“每次都與你說這些不痛快的事,對不起。”
“可惜的是,我沒辦法幫你解決這些不痛快的事。”他不在意的一笑。
得友如此,也是人生幸事。
“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裡,真的不能說嗎?”
“每個人總有一兩個秘密,你就把這當做我的秘密吧。”
他竟是真的不想提起此事。
引商不免有些驚訝,可是心裡卻也認同他所說的這句話,便暗自打定主意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這事。只不過,說到“秘密”二字,另一件事就不得不提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她收斂起笑意,將他消失之後發生的事情盡皆對他講了一遍,然後困惑道,“我知道花渡定是瞞了我許多事情,可是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莫說猜出他的秘密,連哪裡不對勁都想不起了。”
自相識起至今,他們雖因為前世的恩怨不得不靠近彼此,可卻始終各懷心思,若是仔細想想,過往種種其實都透著詭異。他隱瞞的事情遠不止後來提到的那些,一定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被徹底瞞下了,而他隻字不提,她也想不出個究竟來。
在他臨走前,她確實曾對他說,若不願意提起就不要提了。可是,話雖如此,她卻隱約覺得那件事定然牽扯甚廣,絕不是她能置身事外的“閒事”。
既然如此,還是早有防備才好。
“你幫我想一想,我到底忽略了什麼事。”每到這時候,她便願意來與眼前這個人說。
可是這一次聽完之後,衛瑕沉思了一會兒,卻問了她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可知,殷子夕是什麼時候死的?”
“華鳶?華鳶他……不,不對,你說的是……”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真正的殷子夕?”
打從殷子夕出生起,華鳶便佔了他的身體,可是即便如此,這世上也還是有一個真正的殷子夕的。他才是謝瑤的生死至交,而且在那短短二十年裡,除了不得不忍受病痛折磨之外,還要與一個蠻不講理的“妖怪”朝夕相處。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解脫的呢?
“你為什麼問這個?”她實在是不解,為什麼偏偏要留意這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
“只是好奇罷了。”衛瑕仍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片刻,看到她實在是想不通,這才將心裡的猜測稍稍講出來一些,“在你眼裡,花渡真的會為了前世的真相來接近你嗎?他真的,會為了足以毀了自己的理由,主動尋死?”
不過三言兩語,卻將引商心裡已經堅信的一切盡數推翻。
及至對方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才恍然驚覺,曾被自己忽略的許多事其實是自相矛盾的。
她險些忘了。到底有多少次,花渡其實是抗拒去探尋自己前世過往的。
“受人脅迫?”想到這個原因的時候,她只覺得背脊發涼。
“或許是理由之一。”衛瑕蹙著眉,努力回想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我記得你說過,他幾次離開陽間都很不尋常,可卻從未提起陰間發生的事情。”
引商連忙點了點頭。
“可若是受人脅迫,又是拿什麼脅迫他的呢?”衛瑕拿手指在地上畫了兩個小人,一個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