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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帶著雲夢初出現在了鍾萬鈞的面前。
“好,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鍾萬鈞起身對一旁的沈寂溪父子三人拱手道別。
在場的人,出了鍾墨之外,都是一臉措手不及的表情。
說走就走,這也太快了吧?
“雲夢初我帶走了,告辭。”鍾墨對眾人拱了拱手。
雲夢初也一臉愣怔的隨著對方向眾人拱手。
沈氏父子對於鍾墨要帶走雲夢初這件事都沒有表現出過度的意外,顯然是早就猜到了。
沈寂溪只說了句“小討厭鬼終於要走了。”便算是道別。
沈途一副老大哥的姿態,囑咐了雲夢初一番,直到一旁的鐘萬鈞已經將不耐煩寫到臉上了,沈途才作罷。
坐在離開詭澤島的船上,雲夢初還覺得有些恍惚,他至今也沒弄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決定要和鍾墨一起走的。
“糟了。”雲夢初突然道。
鍾萬鈞聞言伸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刀,一臉戒備的望著船艙外,一副隨時準備要抽刀砍人的姿態。
“我沒拿藥包。”雲夢初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開口道。
“沒事,忘了就忘了吧。”鍾墨說罷朝他身邊靠了靠。
鍾萬鈞:“……”
船到了中都城外的渡口,早有金門的馬車等在那裡。
此番回程,因為不急著趕路,所以眾人都乘馬車,無需騎馬。
鍾萬鈞一路上對於雲夢初的存在隻字不問,甚至對於鍾墨也不怎麼搭理,若是不知道兩人的關係,還以為鍾萬鈞是鍾墨僱的護衛。
雲夢初挑開車簾,望了望前頭相隔不遠的鐘萬鈞的馬車,開口問道:“他來就是為了接你?可是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鍾門主有個外號,叫鍾萬金,是說他惜字如金。我自幼便認識他,也沒聽他說過幾句話。”鍾墨道:“這次我耽擱了太久,估計師父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才讓鍾門主來接我。”
“他是特意來接你的?”雲夢初問道,“是不是怕路上有埋伏?”
鍾墨聞言有些忍俊不禁,道:“應當是有別的事,順路過來將我接走罷了。你不用擔心,有我和鍾門主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雲夢初聞言一顆心便漸漸放下了,左右去鍾家好像已成定局,他倒也很容易便接受了。好在,他並不討厭鍾墨,而且對方的血於他而言可是能救命的東西。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和鍾墨一起走都比留在詭澤島要好。
除了……除了離凌天宮又遠了許多之外。
隨著距離漸漸變大,雲夢初能清晰的感覺到,武櫻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不僅是地理上的距離,還包括心裡的距離。
當雲夢初踏出凌天宮的那一天起,他便已經落入了這片混沌的江湖之中。無論他怎麼躲閃,都逃脫不了深陷其中的宿命。
當他一點一點看到江湖的面目,武櫻的面目便越來越模糊。
那個曾經被他當做天的二叔,身份正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複雜,雲夢初正一點點的意識到,他認識的武櫻,可能只是對方很小的一部分。
當武櫻摘掉“二叔”這個身份之後,他或許壓根就不認識對方。
這讓雲夢初有些挫敗。
但是他無力左右,只能暗暗的安慰自己,對方能為了他做了十六年的“二叔”,對他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安慰。
縱使江湖多風雨,曾經的那點珍惜和寵愛卻是不會騙人的。
不論將來世事如何變幻,擁有過那點暖意就足夠了。
肩膀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雲夢初側過臉看了一眼鍾墨,對方稜角分明的輪廓於他而言已經沒有絲毫的陌生感了,那份距離感似乎也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若無離別,則無相遇,今又離別,卻得相惜。
往事已過,江湖未遠。
第37章 試探
一路南下,路上的風光已經與北方相去甚遠。
雲夢初起初還很安靜,但是日日與鍾墨相對,兩人之間的氣氛便也漸漸融洽了起來。尤其是因為體內那千寒蠱的緣故,他們兩人少不得要有許多身體上的接觸,天長日久倒也漸漸習慣了。
馬車徐徐而行,在一處不算繁華的街道停了下來。
正躺在鍾墨懷裡打盹的雲夢初,突然醒了過來,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鍾墨,對方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到了?”雲夢初問道。
“還要大概兩日的路程,咱們在這裡借宿一宿,明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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