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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瀚嚇的一哆嗦，只覺得如坐針氈似的，忙打哈哈道：“哎呀哎呀，忽然想到十一姨娘和十二姨娘叫我過去用晚飯了，我走了，你們忙著啊。”

五姨娘六姨娘：“……”

七姨娘秦夢瑤：“……”

春燕走了進來，一面攙扶著秦夢瑤，一面道：“七姨娘，你臉被打的都紅了，快些回去敷一敷，省得明兒個腫了出不得門。至於五姨娘和六姨娘，大少奶奶喜清靜，便是你們喜歡跪著，也還是回自己屋去跪著吧。”說完攙著秦夢瑤往外走，“姨娘，瞧瞧您這臉，快些回西廂房去，叫奴婢給您敷一敷去，明兒個您可還得陪著大少奶奶練武，還得幫著照顧大少爺一日三餐呢，您可不能有事兒。”

春燕可是大少奶奶跟前一等一的能幹人，往常便是囂張跋扈的喬姨娘，那也是要給她一二分面子的。可……她居然這般甘心伏低做小的伺候起喬姨娘了？

七姨娘看著秦夢瑤和春燕的背影，只覺得剛才自己的隊站對了。

也沒理會還跪著的兩人，轉身快步走了。

屋裡徹底安靜了一會兒，五姨娘才伸手去扶六姨娘，“妹妹，你也看到了吧？這種大家族裡，並不是男主人寵愛一二就高枕無憂的，關鍵還在女主人。大少奶奶往日裡是不計較，可今兒她計較了，便是你傷成了這樣，大少爺都不管你的。”

六姨娘被淚水糊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不……不是的……”她反駁著，可語氣裡卻也充滿了不自信。

五姨娘扶了她起來，姐妹二人相攜著向門口走去。

“妹妹，咱們出去吧，求了大少爺，把咱們姐妹放出去。咱們倆在一塊兒，手裡又有銀子，咱們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定然會過得很好很好的。”五姨娘還在勸。

“不，我不出去！”六姨娘猛地停下腳步，搖著頭道：“那秦夢瑤，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得寵，我倒是要瞧瞧，日後來了新人，大少爺還寵不寵她！我倒是要瞧瞧，等來了新人，等她人老珠黃了，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五姨娘嘆氣，“妹妹啊，若是再來了新人，她得不著好了，你也一樣得不著好了啊。那秦姨娘，可是比你我要年輕六七歲的，等她人老珠黃了，那咱們還能看嗎？人活就這一輩子，咱們耗盡小半生還不夠，還要把一輩子都搭進去嗎？這樣勾心鬥角，這樣爭寵奪愛，妹妹，你不覺得累嗎？”

六姨娘不說話，眼裡卻是一片的固執。

五姨娘只好收了勸她的心思，罷了，雖說有緣做姐妹，可若是妹妹真的這般冥頑不靈，她也不好將一生都搭進去的。大不了，她一個人走好了。

只也不知道，今兒這般得罪了秦姨娘，那一千四百兩，還能不能得到了？

七姨娘甚至都沒回自個兒的小院子，她是回去的路上腦子越想越清明，要說六姨娘今日大逆不道的那句話，其實她心裡也想了不下於千百次了。可直到今兒個，她才算是徹底看清楚，這樣的想法真的不該有！

大少奶奶那是不計較，若是她計較，便是你生了兒子又如何，照樣去母留子。你這兒子，那是白生給她的了。

而若是一輩子生不出兒子，又沒有男人的喜歡，這般待在後院裡，同個活寡婦有什麼不同？寡婦倒還能再找漢子呢，可她若是一日做了這姨娘，那便一日不能有出牆的念頭！

五姨娘和六姨娘那般受寵的人，被打了都只能吃這啞巴虧，更何況她這個早就不得寵的了。七姨娘走了一路，就下定了要離開董家的決心。只可惜她在外頭無親無故的，這既然要走，就該把十三姨娘和十四姨娘也帶上，最好出去了也都嫁在一處，平常就當了姐妹來走，反倒是可以做彼此的依仗，也不怕臭男人就隨隨便便欺負她們了。

七姨娘找到十三姨娘和十四姨娘，添油加醋的將今日的事兒給說了。還怕她們不信，又偷偷帶著二人去了五姨娘和六姨娘小院的後門，給了點銀子賄賂了後門上的人，三人就偷偷摸摸進去繞到了正房的後窗那裡。

六姨娘愛惜美貌，早找了不知道是什麼人給的黑乎乎的藥膏抹了一臉，再加上那臉被打腫著，別說十三和十四兩個姨娘了，就是七姨娘看了都嚇了一大跳。

這般可怕的前車之鑑，讓三位姨娘出走的心又堅定了些。

三人索性也不回自己小屋了，直接趁著夜色去了流風軒找秦夢瑤，當晚上就敲定了出府的事宜，求著秦夢瑤第二日幫著要銀票了。

三人走出來，最穩重的七姨娘卻覺得腳下輕飄飄的，不敢置信的問道：“十三姨娘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