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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已然受了驚嚇的宋嫻面前,他並沒有發洩怒意。
他只是退開去,不再刺激她,而後立在窗前凝視著她,也不管她現在能不能聽到,他只是用未曾散去怨毒的語調,輕聲的對她喃喃:“放心吧,這裡很安全。”
“這裡很安全。”從方才開始腦子裡就是一片嘈雜的宋嫻什麼都聽不到,卻唯獨聽到了這一句。
那個清冷而又幽怨的聲音飄入她的耳中,也撞進她的心裡。
雙眸一直沒有焦距的她這時卻彷彿收回丟失的魂魄,轉而抬眸朝床榻邊看去,終於在模糊的視線中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遭竊
是夜,宋將軍並二子賀完壽,回到府上時已是夜半。
宋將軍和大公子具已醉,由僕從們攙著,只有二公子宋戈尚且清醒,可自行。
宅府裡的僕從開了門後,宋戈便在前頭引路,不時吩咐著攙扶的僕從小心些。
剛行至前廳,卻見妹妹宋嫻在門口候著。
看她的樣子,周身環佩衣裙具十分齊整,竟似一直在這裡等著他們回來。
“你們可算回了。”一見著他們,宋嫻立刻迎了上來,行走間雙手端至腰間交疊,衣襬輕移不起波瀾,一舉手一投足都謹慎端肅,雖說很是符合大家閨秀的模樣品行,卻似乎顯得過於小心。
宋戈雖然心下總覺得哪裡不妥,可也只是上前同她回禮:“妹妹怎麼竟還未歇下?”
宋嫻便低眉順目的應道:“父兄尚且不曾歸家,妹妹怎敢先歇下,故而在這裡等候。”
這時卻聽得宋將軍攜著醉意笑道:“瞧我家嫻兒,到底是懂事了,如今也會心疼人了,也難怪要出閣了。”
他說著,卻又露出傷懷之狀,儼然是不捨愛女就這麼嫁入別人家中。
這氛圍才渲染開來些許,卻被後面跟上來的宋淵給攪亂了去。
只見他一時推開了扶著他的僕從,踱至宋嫻面前探究的瞧了瞧,直瞧得宋嫻驚慌的避開他的目光,才回過頭衝著父親道:“父親可莫要被她這乖巧模樣給唬了,她一準是裝出來的,我忖著她這段時日忽的似轉了性子,沒準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您。”
被他這麼一打趣,宋嫻竟愈發的低下了頭。
這一切被宋戈看在眼裡,卻也覺得他大兄說得有些道理,若是放在平時,她斷然不能善罷甘休,定要與宋淵鬧上一場,今日卻安靜得出奇。
“怎麼醉成這樣?”將軍夫人卻在這時從庭院內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有著西夏血統的將軍夫人即便有了年歲也依舊明豔動人,宋嫻便是與她有七分相似,才年紀輕輕便成了京城最負盛名的美人。
宋夫人行至他們跟前,便十分麻利的從僕從那裡把將軍接了過去,又對他們道:“都站在風口上做什麼,先到廳堂裡坐下再說。”
待眾人在廳堂裡安頓下來,她又忙遣了人去準備醒酒湯,嘮嘮叨叨的將醉酒的將軍和大公子數落一通後才轉身問宋戈道:“不過是吃個壽宴,怎麼吃到這個時辰才回來?”
宋戈自方才起就一時小心的侍立在一旁,眼下忙向宋夫人行禮,應道:“回太太的話,本該早回了的,只因在路上遇到劫匪,耽擱了。”
聽到此話,宋夫人及一旁的宋嫻皆是一驚。
宋夫人皺眉道:“哪個不長眼的匪徒,竟劫到將軍身上來了!”
說罷,她又問宋戈:“你們受傷沒有,丟了什麼東西,可抓著那匪徒?”
“不曾受傷。”宋戈立即答道,繼而又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道:“說來也奇了,那匪徒不過只襲擊了一瞬便逃了去,後來略作清點,竟也不曾丟東西。”
得知並無大礙,宋夫人便不再追問,倒是宋淵偶或清醒片刻,聽得他們提到那劫匪,忽的跳起來,趁著酒意呼道:“若不是那毛賊襲擊的是二弟的轎子……吾與父親不及相助,否則必不得叫他逃脫……”
他含含糊糊的說著,似乎還欲鬧騰。
宋夫人立刻上前,幾招功夫將他制住,竟也是寶刀未老之相,繼而數落他道:“快別鬧了,好不容易穩住你爹,一會子又弄得大夥不得安寧。”
由他們在那裡說話,宋戈卻移至宋嫻身邊,低聲對她道:“今日濟川王府中有個喚作阿寧的丫頭,託我帶一封書信給你。”
說著他便伸手去袖中取,可摸了半天竟什麼也沒摸到,於是只能懊惱道:“想是剛才遭遇劫匪時掉了。”
此時看宋嫻,卻見她面上並非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