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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樣說宋嫻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在阿清愈發憂慮的目光之中,宋嫻卻陷入了另一重思緒。
她心裡冒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
倘若果真還剩下一年的時間,那麼是否同樣意味著,她可以利用這一年的時間找到謀害自己的兇手,從而避開婚禮當日的禍事,扭轉自己的命運?
☆、竹園
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後,宋嫻只得對阿清佯裝自己失了記憶,並向他詢問王府內的情況。
聽聞此事,阿清又嗚嗚咽咽的哭了一陣,然而對她的問題也是知無不言。
從她的回答中,宋嫻得知這身子的主人是和阿清一樣的孤女,年歲不明,但看樣子似乎比她要略小几歲。
去年王府管家偶然路過販賣人口的市集,才從人牙子那裡將她們買了來,分別取名阿清和阿寧,留在王府中做粗使丫頭用。
因來的時間不久,阿清所知也有限,加之宋嫻也怕問得過多引起她的懷疑,便只得先作罷。
阿清漸漸的收住了眼淚,邊用袖角擦拭淚痕,邊勸宋嫻趁著郭嬤嬤□□乏術時歇息一陣。
聽她的語調對那郭嬤嬤是恐懼得緊,而從這身子和之前的遭遇來看,這兩個丫頭應當沒少受那婦人的欺凌,也著實可憐。
想不到堂堂濟川王府,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宋嫻的父親威烈大將軍最是耿直磊落的一個人,並時常以幾身為參照教導他們幾個子女,宋府也從來善待下人僕婢,故而她見到此事,心中難免憤然不平,可考慮到自己此刻尚且前途未卜,又不得不收斂起衝動,從長計議。
宋嫻躺下後,阿清起身收拾了木盆巾子,繼而轉身離開,只留她一人在這裡歇息。
待阿清走後,宋嫻亦有感於這身子上的不足,便闔著眼思慮對未來的籌劃,不知不覺間也就睡了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長短時間,她才剛覺安穩平順便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在喚。
宋嫻睜開惺忪的雙眼,原是阿清回來了,正蹙著一雙淡眉,焦急的輕推著她。
見她醒來,阿清似鬆了一口氣,對她道:“若是還好就趕緊起身吧,郭嬤嬤急喚咱們倆過去。”
又是郭嬤嬤!
初醒的宋嫻難免焦躁些,心裡憤憤然道,若是一會兒那老婦再同她尋事,她卻也是不怕的。
她這般想著,雙手不禁攥緊了被緣往兩側拽了拽,儼然在扯宋府上那條稱手的鞭子,面上也現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來。
阿清被她周身散發出的無形之氣嚇得退了兩步,怯然道:“你……這是怎麼了?”
宋嫻這才回過神來,忙換作笑意,握住阿清的手道:“沒事兒,我們去吧,莫叫郭嬤嬤等急了。”
阿清雖由她握著,看向她的目光卻還是透著些懼意,而後怔怔的點了點。
她們二人自那間屋子裡出來便趕緊往庭院裡去。
宋嫻是早做好了同那郭嬤嬤一場惡戰的打算,然而到地方才發現她並非一人在此。
郭嬤嬤正和一名女子說話,而那名女子正是不久前替她解了圍的蘇月。
聽阿清說,這名喚蘇月的婢女是二殿下院裡的管事婢女,地位自然比普通的僕婢要高些,不過她做事情雖然利落,但為人和善,還算比較好相與。
見宋嫻和阿清到了跟前,郭嬤嬤便又指著她們的鼻子罵道:“又是躲到哪裡去偷懶了,仔細扒了你們的皮!”
阿清嚇得只往宋嫻身後縮,而宋嫻卻不懼,仍不卑不亢的立在那裡,只朝著蘇月欠身行禮。
對於她今日一連串的反常,郭嬤嬤原是積壓著怒意的,卻又礙著蘇月在此不好發作,只得生生嚥了回去。
郭嬤嬤惡狠狠的盯著她們二人道:“你們且跟著蘇月姑娘去,這幾日都要聽候蘇月姑娘的吩咐行事,記住不許偷懶打諢,若是叫老身聽到你們的半點兒不是,回來就抽了你們的筋。”
“是。”宋嫻和阿清齊齊領命。
蘇月也不再和郭嬤嬤多言,客套之後便領了她二人離開。
跟在她身後離開這外院,王府內裡的雍容華貴才逐漸呈現出來。
一路上宋嫻和阿清都斂目垂首的默然前行,宋嫻則不時抬眼偷覷,檢視周遭的地形。
因那外院實在設得偏僻,故而她們穿過了數間庭院,又繞過了好幾條走廊才終於到了要去的地方。
待到一座拱門前,蘇月才將腳步頓住。
宋嫻抬頭朝拱門上看去,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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