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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卻道:“稟報了也無用,而且殿下說了我們這些人有敢進去的一律打死,倒是你不在沁竹園的範圍內,不曾犯忌。”
“可是我這些東西還得放下。”宋嫻還在掙扎,又推說自己從倚墨園帶來的東西要先安置了。
不料那司琴與蘇月不同,活脫脫就是個急性子,徑直奪了她手裡的包袱過去,遞到旁邊的丫頭手裡,同時道:“這些東西自有我們替你安排,你只管去勸二殿下就好。”
說話間也不管相不相熟,她拉起宋嫻就往李容褀的屋前去,到了跟前索性掀起錦簾把她推了進去。
這可真是趕鴨子上架!
宋嫻心裡埋怨著,可事到如今,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
她原本就是在這個屋裡服侍的,故而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可此時此刻她卻像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躡手躡腳的往裡去。
屋子裡很安靜,卻也凌亂的讓人難以想象,可見李容褀確實大鬧了一場,否則以他那般喜潔的脾性,最見不得髒亂,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屋子這樣。
眼前的屋裡滿地都是碎裂的瓶器,而她親手繡的枕巾被面也被丟棄在屋子中央,丫頭們早被李容褀趕了出去,空蕩蕩的房間裡,晚風吹動著垂簾翻飛,顯得有幾分淒涼。
宋嫻順手將擋住她去路的枕巾被面撿拾起來置於一旁,穿過廳堂到了李容褀的寢屋前。
她沉了沉呼吸,才掀起了屋前的錦簾。
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卻夾雜著一股隱約的酒氣。
她的心裡已然有些不好的預感,抬眼往屋內看去。
燭光搖曳的寢屋裡也如外面一般的凌亂,想來昨天夜裡李容褀是把能砸的都砸了。
此時他卻很安靜,只著了一身單薄的衫子,趴在桌機邊,恍惚睡著了一般,綢緞般的墨髮散在背上,白皙纖長的手邊擱著傾倒的杯盞,沾溼了大片的桌巾,
見此情形,宋嫻再顧不得心裡那些忐忑與焦慮,忙衝進屋子裡,加緊行至他身邊。
“殿下……”她輕喚了他一聲,試探的碰了碰他的手臂。
見李容褀絲毫沒有反應,她便大了膽子,將一雙柔荑覆上他的手臂搖了搖。
喚了一會兒,李容褀還是一動不動,宋嫻卻急了。
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俯下身子,把那些禮節規矩都拋到腦後,慌張的脫口而出:“李容褀你怎麼了,莫要嚇我!”
她自己也不曾察覺,那聲音裡甚至帶了哭腔。
就在她慌神之際,趴在桌機上的人卻動了動,接著一個沙啞而又怨毒的聲音悶悶的傳來:“滾……”
他說的很小聲,彷彿是在夢中囈語。
宋嫻卻迅速的捕捉到他的聲音,登時鬆了一口氣。
幸而他只是醉了。
宋嫻剛這樣想著,又覺得不對,於是怨懟的看向他。
看這個樣子,也不知是飲了多少酒,想必這些日子藥也沒吃,這到底是要怎麼樣?
她嘆了嘆,又俯身欲去將他扶起,再引到床榻上去歇息,怎料她的雙手才剛碰到他的肩頭,方才還是酒醉不醒的他卻猛地將她推開。
宋嫻始料未及,被推得坐到了地上。
“哎喲!”她下意識的呼痛,正揉著被撞騰的臀尖,卻見李容褀踉蹌的站起身來,朝她跟前踱了兩步。
烏髮隨著他的動作垂至襟前,擋住了他的面容,而他攜著醉意的聲音卻清晰:“說了讓你們……都滾出去……全都……滾出去……”
他立在那裡揮舞著寬大的袖擺,身子卻並不穩當,搖搖晃晃的好似下一刻就要跌倒。
宋嫻便顧不得疼,忙掙扎著爬了起來,上前欲將他攙住。
李容褀卻又要將她推開,只是這一次他用力過猛,竟與她一道跌到地上,整個人壓到了她的身上。
這下撞得可不輕,宋嫻疼得嘶啞咧嘴,卻還顧著把他接住。
李容褀覺到她探至他脅下的雙臂,立刻掙扎起來,奈何他實在不清醒,試了幾遭卻又跌回到她的身上。
混亂之際,那雙幽怨的眼眸在某個瞬間與她的相觸,上一刻還拼命要她滾開的人,下一刻卻怔怔然凝視著她。
他雙臂撐著她身子兩旁的地面,自咫尺處與她相視。
微涼的烏髮散了她滿身,如同藤蔓一般將她糾纏,卻自其中露出那副驚若天人的面龐。
宋嫻同樣怔了怔,卻也不過片刻就被他專注的目光看得低下頭。
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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