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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神之後,宋嫻又連忙自責,怎可在此時胡思亂想,繼而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李容褀的肩上。
那傷口在箭頭處靠近頸窩的地方,長度足有半寸,但幸而傷得不深,雖流了些血,但只是浮於皮肉,並未曾傷及筋骨。
看那傷口的情形,像是尖厲的鋒刃以即極迅疾的勢頭刮擦過而形成的。
想來是方才遭遇刺客時,李容褀護著她躲避箭矢,自己卻被擦傷了。
這樣一來,宋嫻愈發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倒把方才那點兒羞赧和慍怒都拋到了腦後,忙從懷中取出絹帕,小心翼翼的為他包紮傷口。
整個過程裡,李容褀始終一言不發的看著認真忙碌的她,臉上因為廝殺而積聚的殺戮之氣卻逐漸消散,薄唇更是微彎起弧度,現出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包紮完之後,宋嫻又至水流邊洗淨雙手,而後捧了些泉水到李容褀面前。
難得這一次李容褀絲毫沒有嫌棄,就著她的柔荑將她捧來的泉水飲盡,此後又看向她道:“別隻顧著照顧我,你自己也飲些。”
說話間,他竟伸手觸上她的面頰,替她將逃跑中弄得紛亂的髮絲挽至而後,眸子裡則滿滿的都是憐惜之意。
宋嫻被他看得愈發不好意思,忙垂下頭,羞赧的低語:“我曉得照顧自己,只是你受了傷……”
說話間她忽然想起什麼,緊張的抬頭看了看他,又連忙搬了他的手臂來為他把脈。
方才便覺他喘悉急促有些不尋常,如今更見他面色蒼白,薄唇都沒了血色,宋嫻便擔心他是心疾發作,於是急於確認。
幸而那脈象還算平穩,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時如此,她仔細又探了探他的脈,卻又覺到些異樣。
其實遠不止是在此刻,過去在濟川王府裡伺候他,她偶爾觸到他的脈上,也覺察到他的脈息和平常人不同。
李容褀的脈息之中有明顯的氣澤流竄,可又偏生不是依照正常的方向而行,倒像是練內功練岔了,造成了脈息的逆行。
那時候她以為李容褀不會武功,便也不曾在意,全只當是他的心疾引起的,可如今知道他是習過武的,便禁不住為他擔憂起來。
宋嫻下意識的蹙緊了秀眉。
出乎意料的是,她還不曾問,李容褀竟主動說來:“這些年在濟川王府中,我雖不能練武,但在暗中修習了內力,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我才不得不裝出身子羸弱的樣子,又怕不能騙過那個女人派來的御醫,才出此下策用內力逼得脈息逆行,以造出血脈阻塞之相。你放心,如今我已不再如此,又請了可靠的大夫調養,已經好了許多。”
他說得很是輕鬆,彷彿並不是在陳述自己身子上的情況,還反過來安慰她。
然而同樣修習過內功的宋嫻卻知道,這方法並不似他說的那樣容易,反而兇險至極。
她無法想象這些年為了自保,李容褀在濟川王府裡過著怎樣的生活。
看似享盡雍容,實則朝不保夕。
一個甚至未及弱冠的少年,不僅要忍耐常人所不能忍耐的艱苦來修習內功,還要用這樣兇險的法子裝出病弱之相,若是哪一時失了手,極有可能他就真的要一輩子纏綿病榻。
想著他獨自面對的那些苦難,心尖的地方揪痛得厲害,抬頭凝視他時,眸中已隱約有淚光打轉兒。
她蹙眉問他道:“那你的心疾……”
李容褀垂眸低語:“心疾確是從胎中帶出的,近年來已經顯少發作,也不必擔心。”
他說著,向宋嫻投以安慰的目光。
宋嫻卻忽然激動起來,淚水也抑制不住的落自眼角落下,衝他道:“笨蛋,你個大笨蛋!”
☆、表白
李容褀被她罵得怔了怔,繼而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宋嫻卻抹了抹淚道:“明知道王府裡危機四伏,到處都是眼睛盯著,你卻還要出手救我,那銀針一出,怎會不引起他們的懷疑,明明還有其他的辦法,只要找別的人來就好了……”
李容褀又是一滯,才明白過來,王府壽宴上他暗中施以銀針救她於危機中的事情,竟還是被她發現了。
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卻仍然委屈的看她,像是受了傷害的孩子般道:“那時看到你陷入危險,我也來不及多想。”
即便是此時,想起宋嫻在那個男人面前掙扎,他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被憤怒所包裹。
那時的他只恨自己不能衝出去將那個男人撕碎,而後把她緊緊護在懷裡,從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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