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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窩深陷,宋嫻到底還是有些動容,便忍不住勸了一聲:“這樣守著也不是辦法,我在這裡看著必不敢懈怠的,王爺先去歇會兒吧。”
怎料李容錦卻不肯動,只是握著母親的手,眉宇緊鎖的低喃:“兒時生病,母親都是這樣片刻不離的守著我,如今母親生病,兒又怎能置之不顧?”
他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自言自語。
宋嫻無奈的嘆了一聲,自知無能勸他,正欲轉身卻又聽他接著絮叨:“當年我急發高熱,燒得渾身滾燙,母親抱著我去求父王,可是父王眼裡只有正生產的先王妃,連見都不肯見母妃一面,只傳話來讓我母親等著。可人命哪裡能等?母親當時只是一個侍妾,只能忍氣吞聲,見我的鼻息都快沒了,就抱著我找到太醫院,在那裡的門前冒雪跪了半夜,後來還是裡頭的太醫怕人死在門口才勉強給我醫治了。我的命是救活了,母親卻因寒氣浸體而病倒,自此落下病根使身子孱弱,如今受了傷才難痊癒。”
“若非當年為了救我,母親又怎會落得如今這般地步,況且這些年母親百般算計、在王府裡受盡了冷眼和欺凌都忍下來,也都是為了我。”說到最後,李容錦的聲音已然十分沙啞,也不知是因為數日未眠,還是極力壓抑的情緒。
聽了這一席話的宋嫻大為震驚。
她沒有想到李容錦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更沒有想到他會當著自己的面將這些過往說出來。
細想來,這世間的人誰沒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李容錦如此,李容褀如此,她亦是如此。
人都道老王妃出身卑微卻能夠登上正妃之位,是何等幸運而又殊榮,又怎會知曉這各種隱藏的悽楚,或許也正是在那段日子裡,埋下了李容錦最終弒父的因。
然而這個中因緣際會,到底孰是孰非,卻非三言兩語能夠定論。
只是在宋嫻看來,李容錦雖然可憐,但也不能成其為弒父謀反的理由,更何況還殃及了那許多的無辜。
李容褀也同樣因為母親的死對老王爺心存怨恨,可他並不曾以此為理由就行殺父奪位之舉。
宋嫻忽然明白過來,這或許就是他們兄弟二人最大的不同吧。
功過枉論,上天最終還是為孝悌所感。
老王妃的身子在李容錦細心的調養之下,終究還是了起色,李容錦從而也得以放下心,外出和那些官員意識。
這日亦是如此,李容錦已然去了一整日,直到入夜尚未見歸,倒是十分少見
老王妃放心不下,喚宋嫻到跟前問了數遭。
宋嫻無法,只能照實答來,順帶著說了些寬心的話。
如此反覆折騰了幾趟,才勉強哄得老王妃睡下。
正當她整理床幃周圍錦簾時,卻聽見外面庭院裡傳來一陣喧囂聲。
她忙至窗前檢視,才知是李容錦回來了,被幾名僕婢簇擁著,往房裡去。
宋嫻轉身回到屋內,下一刻便聽到了敲門聲。
立在門口的丫頭來傳李容錦的話,說王爺傳她去稟報老王妃的情況。
出門一日,眼下老王妃又睡下不便相擾,找她去問一問也無可厚非,她於是沒有多想,便隨了那丫頭去了。
怎料引了宋嫻到李容錦屋裡,那丫頭卻徑自退下,宋嫻再一看,屋裡也沒有其他人,只有她和李容錦兩個,不免侷促起來。
李容錦倒未覺不妥,坐在主位上朝宋嫻招了招道:“你過來,本王問你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攜著稍許不穩的氣悉,而宋嫻緩步上前,嗅到一陣刺鼻的氣悉,才知他原是在外頭飲酒了。
李容錦道:“母妃可歇下了,今日情況如何?”
氣氛有些奇怪,宋嫻心裡莫名生出些不安,只想應付了他趕緊離開,故而一句不肯多言,只答道:“已經歇下了,都還好。”
她這話原本沒有什麼錯處,怎料卻招出李容錦的不滿來。
他忽而怒道:“什麼叫還好?連你也敢敷衍本王?”
怎麼耍起橫來了?宋嫻雖腹誹,表面上卻還裝作恭敬道:“奴婢不敢。”
“不敢?如何不敢?”李容錦自座上起身,有些踉蹌的踱至宋嫻近前,凝視她片刻,卻又道:“本王知道,你也瞧不起本王,你們都瞧不起本王!”
這又是怎麼說的,莫不是今日在外頭遇上什麼?
宋嫻這樣想著,又深覺冤枉,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個冤大頭。
李容錦見她不說話,反而愈發來了勁兒,自嘲笑了一陣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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