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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
見她如此,宋夫人甚感安慰,方覺今日是大喜,說這些悲切之事本是不妥,又懊惱自己情切失態,連忙收住眼淚,反過來安慰宋嫻道:“好孩子,都怪母親不好,快別哭,妝都花了。”
如此,母女二人又訴了一番後,宋夫人便再度替宋嫻整理了妝容,待到一切妥帖,為她披上蓋頭時,正好接親的花轎也到了宋府門口。
就這樣,在滿目的紅霞和不絕於耳的喧鬧聲中,宋嫻坐上了花轎。
一路上都是觀禮的人,宋嫻整個人都有些暈乎,只覺得到處都是樂聲和歡慶聲。
到了王府之後則其勢更甚。
下了花轎便有人遞給她一截紅綢。
她已經被鬧得有些不辨方向了,腦袋又蒙在蓋頭裡,什麼都不知道,卻只是緊緊的抓著紅綢。
她知道,紅綢的那一頭是李容褀,他的夫君。
此時此刻,周遭的喧鬧好似都遠去,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她們兩個。
在他的牽引下,她們來到廳堂中,行拜堂之禮。
等到四周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然是夜幕降臨,宋嫻被送進了沁竹園的洞房裡。
經過了一日的折騰,少不得要腰痠腿疼,疲乏得緊。
好在這一次她已有經驗,早在袖子裡踹了些點心糖果,路上餓的時候用來裹腹。
如今坐在喜床上,頂著滿頭朱釵的她也不敢亂動,更不敢亂吃喜房裡的東西,生怕這一次再出什麼紕漏。
☆、合巹
宋嫻在喜房裡等了許久。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毛手毛腳的小丫頭,雖說有些腰痠背痛,但這新娘子的架勢還是端得住的。
她雙手交疊的坐在床榻邊,透過蓋頭只能看見晃眼的一片紅。
妝臺前的一對喜燭正燃得熱鬧,不時發出噼啪的細微響聲,只是一瞬便被遠處的樂聲和喧鬧聲給遮蓋住。
對於這裡的一切,宋嫻已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即便蒙著蓋頭也能毫無阻礙的在屋裡來回走動。
可是今日的她卻格外安靜,端正的坐在那裡,不僅僅是為了禮節規矩,更是因為緊張和不安。
沒錯,她原本一直都沒有類似的感覺,直到被送入這洞房裡,她卻有些害怕了。
一會兒要是李容褀來了該怎麼面對他?
這是她一直在糾結的問題。
誠然,她和李容褀與其他的新人不一樣,不像那些新婚夫婦直到洞房花燭才頭一遭見面,他們早已共同經歷過許多的事情,對彼此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很緊張。
雖說與他共處一室,無論是在王府裡還是在郇城的時候,都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像今日這般燃著喜燭披著紅蓋頭卻是第一次。
這房間裡到處都被佈置成一片喜氣的模樣,就連床榻上的被衾都是紅的,被面子上還繡著一對鴛鴦。
床紗上也貼了喜字,桌機上則擺了幾大碟的紅棗桂圓,還有合巹酒。
所有的一切都渲染著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氛,讓她一想著稍後李容褀推門進來的情形就忍不住呼吸發緊。
不僅如此,還有母親在閨房裡交代給她的那些話也忽然清晰的迴響在耳邊。
其實那些話她也不是第一遭聽,可是先前聽的時候她還是一知半解,雖然也羞得面紅耳赤的,可到底十分懵懂。
如今卻不同了,雖然那次是中了迷藥,可畢竟已經和李容褀歷經過那樣的事情,結合著母親囑咐的那些話,直叫她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些日子李容褀始終謹守著本分,可今日拜過堂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那一次雖然也窘迫,可好歹她中了迷藥,如今她卻是清醒的,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照理來說賓客們今日爭著敬酒祝賀,他若是飲了酒或許還能少點兒尷尬,只可惜他是不飲酒的,且照他的性子,若是不飲,也沒有人敢迫他。
想到這裡,她卻又轉而憶起當年李容褀醉酒的情形,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心道還是別醉了得好。
就在這百般緊張與惶恐之下,時辰一點點過去,夜愈加深了。
庭院中的筵席已散,外面漸漸安靜下來,而近處卻傳來了腳步聲。
宋嫻一點兒睏意也沒有,正精神緊張的關注的門外的動靜。
當聽到丫頭們恭迎王爺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的攥緊了繡著並蒂蓮的衣襬。